官差来了,围观的人渐渐散了。

    店里被流氓弄得一团糟,这一日的生意是做不下去了。

    穆子训去招待官差。

    宋承先则替槿婳招呼伙计们清理店铺。

    槿婳走到了那两个被流氓打伤的伙计面前道:“你们两位伤在哪了?我寻个大夫给你们瞧瞧。”

    “不劳烦夫人了,只是些皮外伤……”一个伙计道。

    “是……不打紧的,涂些药酒就好了。”另一个伙计也道。

    “这怎么行呢!这脸还在流血呢……”槿婳皱了皱眉,坚持要小菊去请大夫。

    这附近便有位姓吴的大夫,不消多时,吴大夫便提着诊箱来了。

    吴大夫先给两位伙计看了伤,说好在只伤到了皮肉,没伤到内里,坚持涂上半个月的药,伤口就好得差不多了。

    此时,穆子训送走了官差进来了,见槿婳把手伸到腹部揉了两下,神色有些不自在,拦住了正要回去的吴大夫道:“大夫,我家娘子刚才跌了好大一跤,你也给她看看。”

    “我没事,就是气得有些胃疼,刚才又闪了下腰,明儿就都好了。”槿婳道。

    她素日里若气极了,或者紧张起来,胃就容易不舒服,想来也是小事,自认是不必看大夫的。

    穆子训却坚决地道:“都把吴大夫请来了,就顺道看看吧!我瞧娘子的脸色也不大好。”

    “是吗?都是那泼皮流氓气的,害得我到现在气都还顺不过来。”槿婳一想起让那流氓逃了,不止气得胃疼,呼吸不畅,连头都痛了起来。

    “夫人请坐吧!我先给你把把脉。”吴大夫道。

    槿婳只好在穆子训的搀扶下坐了下来,伸出左手给大夫搭脉。

    大夫搭了左手,又搭了右手,沉着地道:“倒也无甚大碍,就是有些动了胎气,我给夫人开几贴养胎安神的药,吃下去便好了。”

    “有劳大夫了……”槿婳下意识地应着,见穆子训站在一旁激动得目瞪口呆,瞬间醒悟了过来,按住了大夫的手道:“你说,你刚才说我动了什么来着?”

    “胎气。”吴大夫被她吓了一跳。

    “啊……你是说……我……我有孕了……”槿婳激动得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吴大夫拿开了槿婳的手道:“夫人已有孕三个月。”

    “三个月……”她居然已经怀孕三个月了……槿婳简直不敢相信,然后又觉得自己太过糊涂。

    她曾经小产过,后来月事便不太准,春节时姚氏无意间和她提起孩子的事,她还寻思着等年过了找大夫开些药调理身子,只是事情一多,她又把这事搁下了。

    “吴大夫,你确定我……我真的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