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是他在异世擅动了自己的能力,他还寻不到他的。
白子墨奸猾得很,明着说自己闭关,却跑到了这一方天地。
之前感应到他微弱的妖力的时候,白泽万分惊喜,心下立刻了然这恐怕是千万年难得一次的取他性命的好机会。
幸亏白子墨当初为了续命吃了很多的蚩邪果,不然他还无法通过花粉感应到他的状况。
“真是天助我也。”白泽不觉冷笑出声,有些浊黄的眼珠绽放着寒光。
如若白君悦当年知道自己种下的蚩邪果,不只是用来铲除邪魔,而是他亲生儿子的索命符,不知他是否还会耀武扬威的捧着那一堆火红的小果到若渝的面前献媚。
夜半,寒风肆虐,细密的雪花在空中几经周折才能飘落到地上。
两道身形利落的黑色身影在盘山道上疾行,仿若完全感受不到外界的干扰一般从容,如同鬼魅。
“你看,还是听我的戴着这个对吧,这样我们交流的时候,雪都不容易进到嘴巴里!”月泫歌骄傲的仰着下巴,从黑布套的缝隙里含糊不清的跟白夕照嘟哝着,大有邀功的架势。
四下昏黑,唯女人的双眼绽放着精光,十分夺目。
“你且在身后跟紧我,遇到什么情况的时候只管找地方躲起来。”白夕照在临行前突觉有些心神难安,可是两三句劝阻加上这不急不缓的小雪和残风,确实也没法劝女人不跟来。
他很久都没有这种心悸的感觉了,又不知所起为何。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两人已然来到了山脚宅院之外的一颗老树上。
借着微弱的月光,能将此宅尽收眼底。
这是一处四进四出的宅院,许是家主喜爱梅花,只拿眼一扫,就能看到一簇或是一丛深浅不一的梅花。
月泫歌:“我体内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魂玉肯定就在这里。”
耳边忽而一温,知她是踮起脚尖悄悄在他耳际道了这么一句,白夕照不觉勾起了唇角。
他半个妖识在这异世里,不管遇到什么都能护她周全的。
待二人到得院中,月泫歌抬手指了指身前的那一栋两层的建筑,白夕照立刻会意魂玉该是就在其中,于是当先推门而入。
月泫歌紧随其后,不想她双脚甫一落地,身后的大门便应声而闭。
屋中霎时火光大作,月泫歌只觉不适,微眯了眼,待适应了亮度之后,立刻发现此处是家主人供奉祖先牌位的地方。
而一个人正负手立于长长的案几旁,也不知是何身份。
白夕照跟月泫歌对视了一下,显然两个人在进来之前都没有探知到这个人的任何气息,于是他抬掌将一道内力惯了出去,然而紧闭的大门纹丝未动。
此时案几旁的人缓缓转身,他身后案几和墙上的排位竟是纷纷悬置于空中,而后霎时全部飞向了月泫歌和白夕照。
白夕照倾尽全部内力抵挡,却是被逼得倒退了几步,于是急忙调动部分妖力推送过去,二三十个牌位顷刻间碎成飞灰,满屋的烛火也悉数被劲风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