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总管与沐将军里应外合,本来已经说好了的,沐将军把人带走,将军府推助太子一党,结果人是带走了,又被太子抢回来了。

    谢贠不知前因后果,追到将军府,与沐将军闹了不愉快,直接把人抱回来的,回门变成了抢人,太子妃让人下了药,他怕是自己做的手脚。

    自始至终都知道怎么回事的卫青郡,却在装不知道。

    老总管满眼期望地看着她,示意她再劝劝太子,卫青郡再劝:“啊对,你得守住东宫,你是太子,我才能是太子妃,是也不是?”

    谢贠蓦地抬眸,随即放开了扶在她肩上的手:“说的也是,那一起去。”

    一起去干什么,她现在巴不得马上和他分开,卫青郡懒得猜测他的意图,一律敷衍:“我不要,太子殿下是要做大事的人,我跟着你是怕你分心,再说太子殿下去哪我去哪,那以后人家都要笑太子长尾巴啦!”

    老总管在旁狠狠点头:“太子妃说的有道理。”

    谢贠眉眼间瞬间冷厉下来,转身走了。

    老总管立即跟上,等他们一走,卫青郡立即跳了起来,这一次她没有忘,在枕头下面摸了一把,拿出了铜牌藏在身上。夕阳西下,眼看就要黑天了,她叫着柳儿,想让柳儿过来陪着她,到时候好假扮柳儿趁机出宫。

    可喊了好几遍,柳儿都没有应声。

    片刻之后,反倒是进来一个高个子宫女,这宫女一直低着头,到了近前,恭恭敬敬福了福身:“太子妃稍安勿躁,等太子殿下离开东宫,奴婢就带您出去。”

    这简直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卫青郡嗯了声,上上下下打量着她:“敢问,您是……”

    来人站直了身体,将一块腰牌递到了她的面前:“十几年前,长公主与将军割袍断义,曾有秘密协议,彼此不会再见,如今郡主出现在燕京,此行危险,将军命我将腰牌给郡主,也有几句话托付郡主带给长公主,两国若战,绝不容情,只此一次,各自安好。”

    之前,卫青郡不是没有怀疑过,沐远山执意要把她送走,究竟有没有私心。

    他这般待她,会不会已经认出她了?

    现在不用猜了,他甚至懒得再做表面功夫,直接了当地告诉她,他知道她是谁,想让她告诉阿娘,两国若是交战,并无旧情可言。

    他把卫青郡送走,便也只这一次帮她们。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可不明白的,卫青郡心中对沐远山的一丁点憧憬也消失了个干干净净,本来也是,哪里有什么旧情,就是她,一次也不想他来帮。

    是生是死,于他何干!

    宫女递过腰牌来,似是信物:“我等护送郡主出京,身份户贴已经安排好了,郡主拿着我们将军腰牌,一路上无人敢拦,出了燕京,就不要再来了。”

    卫青郡磨着牙:“怎么,这燕京什么时候成了沐家的了,我还来不得了?”

    宫女来之前,已经受了令,不敢拖延时间:“夜宴在即,皇帝要见赵国世子,趁着太子和三皇子同去内斗,此时是离开燕京的最好时机,将军费尽心机,已安排妥当,希望郡主能够配合一下,离开这东宫才是正经。”

    只言片语,已经组成了一张网。

    沐远山为什么说两国交战的事,为什么急着把她送走,又说不容情,皇帝为什么见卫邯,太子和三皇子斗的是什么,卫青郡敏锐地感觉到,这些事可以串联在一起。

    那就是,真的要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