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武激动的心绪平复了几分，脸色也好转一些，只是神情萎靡，满眼含泪。
“我怎会养出这样的不孝子来，”他痛心疾首，“枉我还是青州府的父母官，我对不起苍天，对不起圣上，亦对不起百姓！”
岳慎上前宽慰：“此事怪不得孙大人，贵府郎君一意孤行，无人能料，大人莫要太过自责。”
丢失的二十三个孩童，十人已死，十人被亲人带回，唯剩三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还未找到。
许攸当夜跟踪孙迁，进入他在城郊修建的密室时，已里里外外探了遍，没有婴孩下落。
岳慎到牢中问过孙迁，孙迁初时闭口不言，后被问的多了，便直接道：“婴孩哭闹更甚，早杀了，那肉鲜嫩剁成了碎，丢进城外江中，想来已鱼虾吃尽。”
“包裹婴孩的襁褓何在？”
“自然是一把火烧了，”孙迁仍旧无所畏惧，“问这么详细也无用，我杀了他们又怎样，你们不能私自处决我，待将我送往京都，更没人敢杀我！”
岳慎将孙迁的话一字不差的学与叶采言和楚凌，叶采言道：“左右也要把他押解回京，我倒想看看，京都谁能保他！”
楚凌倒没在思虑这些：“六七岁稚童，正是上书堂读书的年纪，孙迁厌烦这些，觉得他们同样厌烦，所以才将人带走。”
叶采言与岳慎齐声道：“是。”
“婴孩尚不必经历这些，为何要将他们掳走，”楚凌声音沉下来，“且孙迁带走的俱是男童，而婴孩中却有一女婴。”
叶采言与楚凌当年查案中，并未涉及婴孩，这次也是一心想着将孙迁绳之以法，倒是忽略了这一点。
“你的意思是……案犯不仅孙迁一人？”
听楚凌说完，岳慎也觉有理：“许是有人借他手法犯案，以此来浑水摸鱼。”
这可有些难了，叶采言琢磨：“从九月到现下，近四月只丢了三个婴孩，且都是前两月丢的，许是被人贩子偷走也说不定。”
人贩子既得了手，想必已经离开了青州府，短时日内当不会再来犯案。
“我先写奏疏呈报皇上，”楚凌道，“既还有案要查，便在青州府多留些时日。”
岳慎抱拳：“明日我同爹娘说，将外祖家中亲眷请到家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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