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下。”
无雪不觉扶了扶自己的额头,“大……二哥,怎么……我又变成‘四弟’了?”
“啊?”
莫闲看了看无雪,面上也是一愣。接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笑道:“我这个人不喜欢‘三’,所以叫你‘四弟’,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此人,果然奇特!
无雪平生还从未见过像他这般随性之人,也是令人惊异。也罢,今日有人欲离他而去,却有人要与他结义,这也勉强算是上天给他的一个补偿吧。
想到这儿,不由笑道:“只要二哥不嫌弃,我便是你的四弟。”
“好,好,四弟!”莫闲激动得拍着无雪的肩膀,竟似得了亲兄弟一般。
大贵在旁,已是惊得说不出话。怎么他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家大少爷居然就已经和眼前这个头发白了一半的男人“义结金兰”了?
这叫什么事?
“哦对了,刚才我看你面色不佳,似有心疾之症,这里正好有良方一剂,想赠与四弟。”
“难道二哥还是一位郎中不成?”
“我不是郎中,也不会看病,你二哥我啊只会画画。不过看在你我二人有这个缘分,结拜了兄弟,我就替你解一解心疾之症。”说着,他径自从地上拾起一支狼毫,拿笔尖往嘴里沾了沾,又铺过一张纸来,挥毫书写。一边写,一边道:“我这个方子,只要你看懂了,保准长命百岁!”
话还没说完,莫闲的方子就已经写好了。
只见他丢下狼毫,拿起纸张转身直接交到无雪手里,“我这可是良方,世间仅此一剂,四弟可收好了。”
无雪笑了笑,接了过来,“多谢二哥……”
谁知他一语未完,突然之间,就惊在了原地。
原来那方子上并无药物名称,只有简简单单的八个大字——生,不如死;舍,不如弃!
一瞬间,他愣住了!
这几个字,像极了禅机,也像极了决意,可这些都不足以让他这般惊讶。让他吃惊的,是他记得师父曾说过,恶境入魔的第一句,便是“生,不如死;舍,不如弃”。
这未免也……太巧了?
在这世间,习了《六道》的,明明只有他和师父两个人,这个莫闲,到底是谁?
“四弟,如何?”莫闲的声音让无雪从惊讶中清醒。
他忙笑了笑,将这“方子”折叠齐整,放入怀中,“多谢二哥赐方,四弟收下了。”
莫闲这才点了点头,笑道:“贤弟,这方子二哥送你,这衣裳二哥也送你,只不过今日却不能留你了。哪一日你看明白了方子的意思,二哥等着你再上观月楼,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