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的分量,从没有过的重。

    “是。”

    何孝义挂了电话,他看着宓宁,神色无比郑重。

    他等着宓宁的吩咐。

    宓宁凝滞了,在何孝义出声的那一刻。

    她想抬头,想确定视线里的人是谁。

    可她没有,她的头上似有千斤重石,压的她无法去看前方的人。

    但她,清楚的听见了何孝义的声音。

    不是他。

    不是他……宓宁身子似又弯下去一分,那抓着墙保持着曲着的指尖动了下,然后她往前走。

    一步步,如刚才。

    只是,现在的每一步,比之刚才,更艰难,更困苦。

    何孝义站在那没动,他看着抓着墙一步步往前的人。

    他从没有见过人能这么慢的行走,更没有见过走的这么艰难的步伐。

    就好似,地上布满荆棘,赤脚踩在上面,一步鲜血淋漓。

    宓宁从何孝义视线里走过,尽管她每一步都艰难缓慢,她还是离开了。

    何孝义看着在他视线里远去的人,他下意识上前。

    可走了一步,他停下。

    他看着前方已然是背影的人,出声,“太太,湛总说,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

    他不该说这句话,但这一刻,看着那痛苦满身的人,他想说。

    就这一句,一句便好。

    宓宁停下了。

    她看着前方,之前清澈澄净的眼里,此时是无尽深渊。

    这深渊里,没有光亮,没有明天,没有未来,有的是飘零的花,一朵朵落下。

    无处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