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
湛廉时要害羞,那真的是天要下红雨了。
湛廉时收回手,看着外面。
他没有出声,也没有变化,目光深浓,不知道在想什么。
湛起北给湛廉时擦着,手上动作很轻,很仔细。
但再仔细,再轻,也不如宓宁做的好。
这种活,本就不是男人做的,尤其是那个年代出来的男人。
“哎,一晃几十年,手都生了。”
湛起北知道自己擦的不好,因为自湛廉时五岁被送去寄宿学校后,这样的事,老爷子就再没有做过。
而在湛家,只有湛廉时有这种待遇。
别人,没有。
湛廉时眼眸微动,眸中深浓墨色不见,他抬手,抓住毛巾,“您歇着。”
湛起北看着这根根分明的手指,“痛吧?”
“不痛。”
湛起北松了手,坐到旁边,看湛廉时。
怎么会不痛,只是他不说而已。
湛廉时擦了头发,毛巾放好,坐到沙发上。
湛起北一直看着湛廉时,湛廉时做什么,他都看着。
“爷爷身体可还好。”
湛廉时看着老爷子,目光沉静如夜。
“好,爷爷很好。”
“嗯,保重身体。”
“……”
湛起北没说话了,他脸上染笑的褶子逐渐松散,那饱含时间年轮的双眼,染上了风霜。
“廉时,爷爷一年多没看到你,你这一年多,一个人在外面,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