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凌眼中的笑意刹那间消散殆尽，还不等她开口，宁暮雪便先出声：“为什么？”
“还有一个月不到就是决赛。”顾栾目光瞥过容凌被缠上纱布的左脚，“你觉得，像容凌这种情况，还能再跳舞吗？”
“就算是这样，也应该由观众来决定不是吗？”宁暮雪回答得毫不迟疑，据理力争，“你们凭什么抹杀她这几个月以来的努力？”
“这样对其他选手不公平。”顾栾的回答脱口而出，又冷静下来，放低声音，“这是节目组的决定，是他们这样回答我的。”
一个腿部受伤的爱豆，以后还能不能跳舞，都是未知数，如果还将容凌放入女团中，将来或许会是个不小的隐患，节目组背后的资本不会做这样不划算的买卖。
宁暮雪的面色沉下来，甚至不敢去看容凌的神色。
她明明那么热爱舞台，在台上浑身都散发着光芒，现在却被告知不能再参加节目，更失去了比赛的资格，她会多么难过啊。
想到这里，宁暮雪一改往日的随和，忍不住出言讥讽：“当初节目组需要容凌热度的时候，可不是这种态度。”
“你……”纵然明知她说得在理，被如此针对，顾栾还是没忍住微微皱眉。
他辩驳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容凌都嗓音冷冷打断：“出去。”
宁暮雪和顾栾俱是一愣。
“你们都出去。”容凌重复了一遍，“我想静一静。”
顾栾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低声说了句“抱歉”，便起身离开。
宁暮雪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神色：“容凌……”
容凌闭上眼，没有回答她。
接着是一阵窸窣的动静，她似乎听到宁暮雪将手上的粥放下，也出去了。
直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响起，容凌确定屋子里没人的时候，才睁开双眼，难掩面上的喜色，唇角上扬，忍不住笑出声。
不怪她憋不住，宁暮雪和顾栾这对昔日情人差点打起来的画面，实在是太过荒谬，甚至冲淡了容凌听到退赛消息时的不悦。
要知道前世，二人可是情比金坚，无论是粉丝还是公司，抑或是外界的种种阻挠，都没能让二人生出间隙过，现在怎么就这样了？
容凌低下头，自回到这个世界，她从未如此开心过，笑得连肩膀都忍不住颤动。
隔着门缝，隐约看见容凌啜泣得肩膀微微颤抖的画面，宁暮雪眼底一片漆黑，心也无尽地下沉。
容凌一定很伤心吧，却还不愿意让任何人看见。
此刻，宁暮雪多么想推门而入，进去安慰她。
然而一门之隔，却犹如天堑般遥远。
宁暮雪别过头，眼眶微微发红，不忍心再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