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走了?”这是她问自己,也是她作为医生给爷爷下得死亡通知书。
“怎么会?怎么可能?”刘三姐俯下身,贴着刘老太的胸膛,放纵了自己的眼泪。
门外,值班的护士们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谁都不敢说话。
此时电梯们再次打开了,里面冲出了一个高大清瘦的身影,四周的人自觉地让开了路。
看着这阵势,刘振轩似乎觉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脚有千斤重,人有万分怕,刘振轩艰难地,又焦虑地一步步往前走。
不过是10多米的距离,却感觉是那么的遥远,遥远到好像生与死的距离。
走到病房门口时,院长起身走了过来,想开口安抚,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跟刘振轩做了那么多年的朋友,了解此时他不愿意听任何人说话活着安慰。
刘振轩甩开院长的手,自己走进了病床。
走进后,刘振轩用宽厚的手掌轻轻地抚摸了爷爷的脸,仿佛对待一个孩子般,心疼地默道:这样守着8年的人,还是说走就走了,爷爷,你好狠的心。
刘振轩心口一涌,胸口一阵血星味涌了上来,随即一口喷到了病床的床头上。
“刘总!”众人尖叫道。
刘振轩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刘三姐看到大哥吐血,从湿透了的胸膛中抬起头,关切地抓过刘振轩的手,把起了脉来。
“还好,一时气急攻心,加上火而已,无性命之忧。”刘三姐把完脉后,也没说话,继续把头埋在了爷爷的胸膛。
刘家姐妹见状,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二人从爷爷身上拉开。
“你们都干什么?”刘三姐挣脱,不管不顾地一直抱着爷爷。
刘振轩倒好,吐完老血后迅速恢复了理智,转向旁边的院长Steven,喉结艰难地发出了声音:Steven,发生了什么?”
Steven长叹一口道:借一步说话。
“不,在这,我需要马上知道答案!”刘振轩冰凉的声音穿透了病房,病房内外早以鸦雀无声,安静得掉下一针线,都尤为翠耳响亮。
“那个,我们来的时候,刘老太爷已经走了,或者更确切地说,当刘老太爷走了之后,才被发现的。”院长Steven,来中国也有8年多了,对于中国这种绕口而又复杂的语句,也学得是相当的顺溜了。
倒是刘振轩这个土生土长的人不大明白:什么叫爷爷走了,才被发现的。
“这里的人呢?每天俩班人值班专守,什么叫走了才被发现。”刘振轩的声音很高,房外房内都听到了。
门外的两班护士齐刷刷地站了一地,大家都抵着头没说话。
刘振轩起身,走到了门外的护士旁,目光如长刀,看一眼都会被劈成两半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