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男子一醒来,便是气的要死,咬牙切齿吩咐道“立即去找,把那个拿盐罐子的蓝布碎花裙女子……咳咳!爷我一定要把她五马分尸,千刀万剐!”

    老大夫忍着男子身上的尿骚气,蹲在地上,打开药箱,取出蓝色脉枕,拿过对方的手放在脉枕上,仔细诊脉一番,不由惊奇道“怎么会这样?人尿,居然能治……”

    华服男子瞪老大夫一眼,他可刚吐了一回,再把他恶心吐了,他就砸了这死老头的招牌。

    老大夫也不敢吭声了,只能拿出笔墨,开了一个方子,交给了对方的仆人。

    方子上有写如何煎药,这位少爷瞧着非富即贵的,家中应该会有府医吧?

    那他就放心了,至少不会回头赖他药方把人吃死了。

    男子在这里气的火冒三丈,呕吐不止。

    顾相思这个做好事不留名的活雷锋,却已经捧着一罐盐,进了一家叫言记的食盐铺子里了。

    掌柜的在褐木柜台后,忽见一人把盐罐子放在柜台上,他一手搭在算盘上,一手按在账簿书角上,抬头打量这名小娘子几眼,客气微笑问道“姑娘眼生的很,在下可不记得,姑娘您有在我们言记买过盐。”

    顾相思也不和他废话,直接打开盖子,让这个年轻精明的掌柜的,好好看看她带来的货。

    “这是……”叶临风伸手捏一点似盐的细粉放到嘴里尝了尝,文秀的俊脸上立马是神色严肃起来。他眸光微眯看向柜台对面的女子,下意识压低声音请教道“敢问姑娘,此物是从何处得来?”

    “我自己做的啊!”顾相思明媚一笑,伸手拿回盐罐子,盖上盖子,看向这位掌柜的,微笑低声道“想来,您不会想我拿着此物离开言记,转去别家吧?”

    “这是当然,姑娘里边请。”叶临风又不是傻,怎么可能把送上门的财神爷往外推呢?

    顾相思随着这位文质彬彬的掌柜的……进了后堂。

    呃?其实,是后院。

    叶临风请了这位姑娘进了他处理账目的书房,把怀里的账簿和算盘放在书案上,他才转身一礼道“姑娘若是信得过在下,可否将这盐交于在下,让在下拿去给我家老板瞧瞧?”

    “当然可以。”顾相思大方的把盐罐交给了对方,她自己在书房里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示意对方快去让他老板瞧瞧,她这货值多少钱。

    叶临风温文尔雅行一礼,便带着盐罐出了书房,并吩咐人给书房里的姑娘奉上最好的茶点,万不可怠慢贵客。

    小厮也是不懂了,一个村妇而已,怎么就成掌柜的口中的贵客了呢?

    叶临风拿着盐罐去了西院,此为禁地,除了每日洒扫之人外,其他人皆是不得擅入的。

    一名褐色劲装配皮革饰品的提刀男子,挡住了叶临风的去路。

    叶临风脸色极不好的站在门口檐下,怒瞪对方咬牙道“烈风,如你敢耽误了此单大买卖,主子定然会阉了你送进宫……”

    吱呀!房门从里头走出来一名提剑的玄衣劲装男子,看向叶临风笑说道“主子让你进来,还说……如果你没有重要的事禀报,主子就阉了你送进宫当宦人。”

    叶临风下意识想夹腿,一想他真有要事禀报,便又是有了底气,如只大尾巴孔雀般,骄傲无比的抬着下巴走了进去。

    墨云关上房门,烈风依然如门神般守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