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斓摆了摆手,对圆明大师道:“您还是先离开此地吧。”说完便全神贯注地盯着歹徒那一方,随时准备再次投入战斗中。
陈飞和宁宇也已经同陈都虞侯的手下趁机救下被挟持的人质,不可避免地,有两个人受了一点儿伤,不过并无大碍。
那些歹徒也终于反应过来,不管不顾地开始挥舞手中的武器同陈都虞候的人拼杀,显然他们明白己方已经没了筹码,而堂主又意外身死,他们只能拼尽全力,才有可能侥幸逃脱。
先前挟持圆明大师的中年男人满脸阴沉,飞快地捡起掉在地上的小匣子塞进怀里,垂眼看到面具人的尸体,眼中浮现几分犹豫。他又转头看了看混乱的战局,眼神一厉,狠心撇下面具人转身跑进经台内殿。
先前那面具人拿出小匣子,陈都虞侯不知道那是什么,却也猜得出小匣子里的东西十分重要。他一直注意着那边,看到中年男人捡起小匣子逃走,快速和得力属下吩咐几句追了过去。
这些歹徒今日来此生事,显然做了充足的准备。中年男人对大相国寺的布局十分熟悉,从后门出了经台殿,在几个相连的殿宇间穿梭,七拐八绕到一个偏僻的角落。
陈都虞侯平时也要在附近巡查,逢庙会或者重大节日时,还会专程守卫在此,对大相国寺自然也不陌生,因此以为很快便能追上中年男人,可不想却还是没了他的踪迹。
他皱着眉头在原地站了几息,四处查看,选定一个方向追过去。
隐藏在暗处的中年男人看到陈都虞侯走远,丝毫也不敢放松,捂着怀中的小匣子准备往另一个方向逃走,他刚迈出脚步,却身体一僵,看到自己胸前的露出的剑尖,脸上还没显露出什么神情,便已经倒下,露出身后之人一张冰冷的脸。
明风抽出剑,擦干净剑上的血,把中年男人翻了个身,搜出被他护在怀中的小匣子,神色莫名。
看了看地上的中年男人,明风面无表情地提起他的后衣领带着他离开。
没有追到人,陈都虞侯有些丧气地回到经台。打斗已经结束,那些歹徒没了面具人的指挥,不过是乌合之众。又没了筹码,陈都虞候带来的人也不再有所顾忌,歹徒自然都被制服。
只是,那些歹徒发现逃无可逃,竟然挥刀自|杀。若不是他们反应快,恐怕一个活口都留不下。
看着地上的尸体,陈都虞侯做了几个深呼吸,对一众手下挥挥手,冷着脸道:“处理了。”
陈都虞候的人纷纷应是,动作迅速地清理现场。
这件事已经解决,贺斓几人也不多留,正准备离开,却见秦桑带着人过来。
“二师兄?”贺斓惊讶。她原本还想着去接二师兄和林荣下来的,没想到他们却先过来了。
“我无事。”秦桑对贺斓安抚一笑,见她并没受什么伤,便放了心,这才看向陈都虞侯。
听到贺斓喊秦桑二师兄,陈都虞侯还有些惊讶。先前他还猜测过这几个身手不错的年轻人的身份,却原来竟是南阳郡王府的人。
心里想着,陈都虞侯上前和秦桑见礼。
秦桑还了礼,环视一圈,又问陈都虞侯情况。
除了一个南阳郡王的爵位,秦桑身上并无官职,也没什么差遣,只是他身份摆在那里,虽然尴尬,可明面上众官员一般都不会驳他的面子。
陈都虞侯挑拣着和秦桑说了,忍不住看向他的脸色,想看他有什么反应。他可以肯定,那面具人要说的话定会牵涉到这位,不知这件事是否和他有关。
不仅陈都虞侯这样想,在场有些身份的、对当年的事稍微有些猜测的人都忍不住这样想。那面具人先前说的话,不难听出他对太|祖皇帝的推崇之意,显然是为太|祖皇帝一脉打抱不平。若不是突发意外,还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惊天秘密。当然,这秘密他们也不想知道,还是小命比较重要。
对于或直白或隐晦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秦桑若无所觉。和陈都虞侯说了几句,他又看向贺斓,对几人道:“今日是逛不成大相国寺了,改日我再陪你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