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夺理之际,险些将身处患境的那两人忘记,直到殿门外传来捉喊刺客的声音和侍卫奔跑的脚步声,两人才立刻警惕起来。
宾中之客的注意力皆被引至门外,魔族一类只当热闹观望,而身处魔族重围的小派别却已在担忧己命,提心吊胆。
与玉熙烟交换了一?个眼神,金以恒趁坐中之人不注意,潜出了大殿。
跟随在举着火把的一?众侍卫之后,他左躲右闪,最终在靠近后山一?处山洞之处停住了脚步。
隐约在火光中见到一道身轻如燕的黑色身影飞掠,洞口原本守住的一?群人也跟上后来的一?众侍卫追逐上去,金以恒正待上前,眼前飞来一根木枝,他双指一?夹,木枝已于指见夹住。
木枝上缠绕着一?条白布,此布料乃为水云山弟子?的校服,金以恒急忙绕下?布条,只见布条上用血迹潦草地写着几?个字:“离涣——洞中。”
若是调虎离山之计,此人便是友,若是瓮中捉鳖,此人便是敌,可此刻的情形已不容他分辨,左右思忖不过片刻,他便转身往洞口去。
近至洞中,隐约听见声声娇喘,恰似离涣,金以恒心一?提,摸着黑轻手轻脚地靠近声源。
直至一处隐蔽的穴口,他才透过石缝里投进的光瞧见草堆上交叠在一起的两人,瞧见其上之人半挂于身的红衣喜服以及其下之人的手脚,他已辨出是离诀和离涣。
虽不明他们为何在此处,然而这番情形并不似离涣所愿,一?股恼意自心中翻涌,金以恒上前捉过离诀的后颈一?脚将他开:“滚!”
离诀莫名被人踢开,正想开口怒骂,喉骨处忽然被一?根似银针之物扎中,发不出声音来,更使不上力,来人身手不凡,单打独斗定不讨好,他只得笼着衣裤仓皇而逃,去寻救兵。
见那牲畜逃离,金以恒才矮身而下?近身离涣,只见草堆上的人裸.露的腰际皆是被掐捏的红痕,身上的衣物也是不整,他急忙褪下外袍罩在她身上,小心翼翼地扶起她,轻声关切:“可是离诀强迫你了?”
模糊的意识中,又再次见到这张脸,离涣仔细辨认了一?番,这一?回确认是他,鼻子一?酸,一?把扑进他的怀中。
这么大个活人猝然撞入怀里,金以恒一?顿,略显不自在,两只手悬在半空不知如何安放,感受到怀中人似在颤抖,他也不忍心推开她,只得一?手轻拍她背,一?手轻抚她脑袋以示安慰。
他像是黑暗中的一?道光,照亮了她所有的希望,离涣紧紧圈住他的腰,依旧有些不确信:“恒叔叔…真的……是你吗?”
听她嗓音沙哑,金以恒心中愈加不是滋味,轻声哄道:“别怕,是我。”
眼泪似决堤的洪水,所有的坚强在他怀中崩析瓦解,她将脑袋埋在他胸口,一?声声抽噎,寄于自己所有胆怯和懦弱的情感。
想将她肩上的衣物笼一?笼,低眸之间却又发现她肩上的箭伤,百般滋味在心头翻转,他已不知当初让她回离焰宫到底是对是错。
眼泪在他胸口蹭了蹭,因情.药的作用,离涣浑身不适,她扭了扭身子?,哑着嗓子?低糯而语:“恒叔叔,我…好难受……”
只当她是因肩伤所挫磨而难以忍耐,金以恒轻推开她,自怀中取针:“你忍一?忍,我这便替你医治伤口。”
取出的银针忽然被她挥开,她整个人坐到腿上,双手从他的腰间滑上他的脖子?,眼前的人红着一?张脸气息微喘:“我……不想忍了……”
见她红得不自在的面色,金以恒以手背贴着她的额头探了探,眉峰一蹙:“他竟对你用药?”
离涣并不能清醒地分辨他在说什么,只随着自己本心的欲望以额头抵至他的额头,绯色而又暧昧:“恒叔叔,你——要了我吧。”
心房剧烈一?颤,金以恒险些不可置信自己所听之言,说来男欢女爱之事,他活了一?大把年纪倒也不至于一?无所知,什么样的情话他未曾听过,什么样的人间悲欢离合他未曾见过,可分明就是这样一句简单直白的话语,却让他的心颤动不已。
这情爱之药果真了不得,倒能让这小丫头开口求欢,思及此处,金以恒极力平复自己的心同离涣言说:“涣涣,你肩上还?有伤,我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