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过多久,忽然从背后来传来一把焦急的声音,“你怎么把口罩摘了,赶紧戴上啊!”
岑冬至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说话的是自己师弟张栓子。
看到是自己师弟,岑冬至顿时放松下来,“你吼什么,吓我一跳。”
张栓子一脸紧张地说“东哥,你还是赶紧把口罩戴上吧。
苏先生不是说了吗,这口罩可以防止病气从口鼻进入,所以千万不能随便摘下来,尤其是在疫区里面。”
岑冬至不以为然地说“你这傻子,你还真信那姓苏的鬼话?什么病气会从口鼻处进入人体,我看了这么多医书,根本听都没听过。
我甚至怀疑那姓苏的根本不是什么大夫,而是官府请回来的神棍,用来骗我们帮他做事罢了。
那姓苏的不仅让我们整天戴着这密不透气的玩意去照顾那些散疮病人,而且每次回营地之前,还要把换下来的衣服用沸水去煮,既麻烦又无谓。
你见过有哪本医书哪个大夫这样做过?这不是神棍是什么?”
“可是不管怎么样,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们这么多人还没有一个得散疮,这方法或许真的有用也说不定。”
“没有得散疮只是我们运气好,根本与他无关。
医书早就写得清清楚楚,瘟病大多跟节气有关。
前一段时间天气反常,瘟疫自然容易扩散。
如今天气稳定,因此这散疮之症也就没这么容易过人了,跟那姓苏的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别被这种神棍给骗了。”
“可是师父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啊,尤其是关于那四个隔离区的想法,师父说这样做确实能够比较容易地区分开普通人跟病人,有利于预防疫症扩散。”
“师父只是不小心被那姓苏的给骗了而已。你要是不信的话我们来打个赌。
那姓苏的不是说了吗?我们在照顾病人的时候,衣服上很容易沾染到病气,因此每次出疫区的时候都要把衣服放沸水里煮来去毒。
按他的说法,我这身衣服上面应该也沾染了病气才对。我现在不仅不戴口罩,还这样。”
说完,岑冬至在自己衣袖、肩膀等处用力地吸了好几口,然后摊了摊手说“看到没有,我已经把病气都吸进体内了,可是我一点事也没有,可见那姓苏的根本就是骗人的。”
张栓子拿他没办法,只好劝他说“冬哥,你还是赶快把口罩戴上吧,免得被官兵看到受处罚。”
“行了行了,我这就戴上好了吧?啰啰嗦嗦。”
“我也是为你好,不想你受处罚。那些官兵很厉害的,真会动手打人的。”
“我这不是已经戴好了吗?你还担心什么。我真搞不懂师父,明明都是一些在等死的人,还费心思救他们干什么。”
“冬哥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散疮虽然可怕,但也并非必死之症。
师父说过,就算得了散疮,还是有一半机会能够活下来的,并非一定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