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漫卷的大漠边缘荒无人烟,只有一个简陋的酒馆矗立在这里,因为常有冒险者和赶路人,生意十分不错。
酒馆里冒险者们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大口喝酒,他们说话声音很大,脸上的表情十分生动夸张,不知在吹嘘什么事迹。其中一位猛地灌一口劣质麦酒,绘声绘色地大侃最近一位名声极盛的人物。
“那位召唤师大人直接召唤出他那只血狼王,一爪子就把强盗拍死,像我们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这可不是我乱说啊,我在安蒂亚城的远方表亲的邻居姑妈的儿子亲眼见的!当时……”
站在酒馆角落的伙计听的津津有味,顺手敲敲桌面,粗着嗓子问旁边埋头翻找的人:“要什么?”
闻声,一个白色的脑袋从包裹中抬起来,碎发间露出来一双天生冷淡的金色眼眸。
少年抬眸,将不如成年人宽大的手掌从包裹中拿出,伸到伙计面前:“这些能买什么?”
伙计听得正是兴头,抽空低头一看——眼前白皙的手心里只躺着可怜的两枚铜币。
回望这位明显风尘仆仆的少年,那双金眸单纯地眨了眨,伙计心底同时产生出大人独有的怜爱——他想起自己刚刚出生的女儿。
接过可能是对方仅有的两枚铜币,伙计放软一贯和冒险者呼来喝去的声音,温声笑道:“能买一个大的粗麦面包,足够你吃饱。”
阿萨伊抿唇点头:“多谢。”
不到一分钟那位伙计就去而复返。
他果然没有骗人,拿来一块比人脸还要大上不少的面包,还送了一壶热茶。
就是面包有点太硬。
捧着面包,阿萨伊努力地啃着,一双金眸悄悄地在人群间流转,充满好奇。
现在酒馆里人群焦点换了一个,他在说自己上个月杀猛兽的冒险经历。这人生动地描述着自己被野兽追得屁滚尿流、狼狈不堪的窘状,酒馆上下一片哄笑声,甚至有几个性格豪放的笑着开始打趣。
角落里,阿萨伊抿着面包碎屑的嘴角也弯起来。
“砰砰砰!”
年久失修的老旧木板突然响起来,阿萨伊警觉地转头,顺声音看过去。
酒馆二楼飞快跑下一位面部裹着黑布的男人,后面白裙翻飞,跟下来一个白发女人,女人跑动时腰间带起一串银铃脆响。
看到女人第一眼,阿萨伊眼睛都直了。
白发女人!
腰缠银铃!
很、很可能是——
干硬的面包被毫不留情地抛弃在桌上,阿萨伊朝那抹白色追去。
女人彼时已经借力,整个人凌在窗框上空,下一秒却被后方突如其来的一股力道硬生生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