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不清方才的一切，究竟是幻还是真。
“主人，你没事吧？呜呜，瑟瑟怎么唤你都不醒……”
清甜柔软的絮叨声在耳边盘绕着，像一根绳索，将陌星揺轻轻地从漆黑的冰水中拉扯上来。
“呜呜……主人……”
夹杂着呜咽的声音还在继续……
陌星揺轻嗯了一声，维持着仰躺的姿势平复了片刻，感觉僵冷的身体渐渐放松回暖，才将手臂放下，艰难地支着床榻缓缓坐了起来。
“唔，太好了，太好了，呜呜……”
小灵蝶的哭声凄凄惨惨戚戚，陌星揺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只是仿佛格外地想笑。
她也不知道，轻易无法现身的瑟瑟这一次为何在自己并未唤它的时候就自行出现，也没有什么心力去探究此事。
她从床榻上下来，在花梨木衣架后面发现了洗漱的用具和储水的石瓮。
将石瓮倾斜，向木盆内倒入清水再将其放回原位后，那瓮中竟然立刻有清泉似的水流涌出将其重新添满。
咦……
星揺探过头朝里面看了又看，秘色的石瓮内部平滑如镜，并没有任何出水口。
看到主人对这东西很是好奇，瑟瑟连忙在旁边期期艾艾地介绍：
“这，这是用泉石做的，一种修真界很多见的水属性矿石。”
实在忍不住吐槽的心情，它又颇为嫌弃地补充道：
“这东西没有什么用处啦，只是会自动涌出泉水，连一点灵气都没有。”
是这样啊，仙人的物件。
得到答案后，星揺便点点头不再探究，将自己略做清洗，凌乱的头发重新束好成两个小髻，用发带缠绕固定。
鹅黄色的棉质袄裙经历了几番摸爬滚打和风吹日晒，虽然并没有太过腤臜，但难免沾染了些许泥垢和脏污。
她将衣裙洗净后挂在衣架上晾干，仅着中衣重新坐回床榻，探手将浮在半空、跟前跟后的珠子握在手心。
小灵蝶自刚才出言介绍了几句泉石后就不再出声，只殷殷切切地黏在她的身后。
此刻，它笼罩在陌星揺平静的视线中，不安地轻扇两下翅膀在珠子里盘旋着飞了两圈。
有支支吾吾的声音响起：“主，主人，对，对不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