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闻弛并没有这个狗胆。

    他昨天由于疲惫而获得的一丢丢勇气,早已在刚刚看到对方那用心险恶的样子时,全员离家出走了。

    于是他只能一边在心中凶狠地骂娘,一边躺在那里怂怂地摆出任人□□的样子。

    然而那皇帝并没有因为他的乖巧而放过他。

    对方虽然一个上午都没玩他,但是闻弛却敏锐地察觉到,那男人的视线时不时就会阴险地扫过他。

    这尼玛,等待行刑的感受比正被行刑时还难受。

    等到闻弛神经紧绷到恨不得暴起戳瞎对方的狗眼时,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落下了。

    那狗逼扔出最后一本奏折,抬手便给了闻弛的脑袋一个一指禅,“起来,跳一个。”

    直把闻弛的脑袋都弹得嗡嗡响。

    凸(艹皿艹)

    闻弛在心中狠狠比了个中指。

    这牲口就不能好好说话!

    可是随即闻弛心中却有些迟疑。

    大兄弟,那么多人看着呢?

    这样真的没问题?

    昨天对方好歹好把那些人都赶出去了,现在这样——不会跳完就要把他丢火盆吧?

    可是与那皇帝两眼对望了一会儿,便看到对方不耐烦地又拿起那个小瓶子要威胁他。

    闻弛忍不住一边在心中骂骂咧咧,一边却不甘不愿地爬起来,用粗短的手脚艰难地从盒子里翻出去,落到桌面上之后才“嘿嘿哈哈”地打起了军体拳。

    这下,常安和其他太监是真的把下巴要吓掉了。

    谨慎如常安,也愣愣看着那会动的草人,都忘记收回视线了。

    此时正愉悦地享受着午休时光的乾承帝,脸色却忽然冷了下来。

    “滚出去!”他沉着嗓音斥道。

    那声音并不大,可其中夹杂着的威慑却犹如凶兽的咆哮,一下子把所有人都惊醒了。

    连闻弛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常安白着脸,迅速带着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