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垣到他们今天碰见的地方站定,回头看了眼萧桉,皱了皱眉。

    萧桉看着有点儿脏兮兮的,刚和许小澄在地上打了一圈,脸上还挂了点儿伤。

    “去搽点儿药吧。”贺垣说,“你嘴边出血了。”

    萧桉一摸,确实疼得皱眉,但他不想到校医院去。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身上连出校门药店买药的钱都没有了。

    “没事儿,我想先回趟我租的房子,可能会有药。”萧桉说。

    “开车回去?”贺垣问。

    萧桉像有点儿尴尬,说:“坐地铁。”

    贺垣大概猜想到他身上是真的没钱,而且也没把他那辆车开来。

    “我陪你走到地铁站口吧。”贺垣说,“顺便给你买点儿药。”

    两人便这么一块儿走向理工大正门,挨得不算近,但离得也不远,能明显看出他俩认识。

    贺垣心想,如果不是莫名其妙地在网上认识,他俩也确实就只是相互认识的关系。

    萧桉此刻陷入了身无分文的忧愁中,贺垣将买来的药递给他,从他脸上看不见半点儿刚才凶狠摔打许小澄时的模样。

    “谢谢哥。”萧桉习惯性道,而后改了口,“贺哥。”

    “随便喊吧。”贺垣说。

    两人在地铁站口道别,贺垣手插在外套兜里原地站着,看萧桉跑下地铁站了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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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贺垣又到汪教授那儿帮忙。

    老教授是北方人,来南方几十年都适应不了冬天没供暖,衣服穿得特别厚。

    贺垣从考试月起就没再来帮忙搞方案了,但手也没生,还是跟过去那样“特别好用”。

    汪教授给他泡了杯热牛奶,挺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学生。

    “一转眼,你就都读大三下了。”汪教授笑着说。

    “是很快。”贺垣说。

    “你对将来有打算了吗?”汪教授问,没等他答便继续道:“如果想进省设计院,就必须得继续深造,研究生你肯定会读吧。”

    这基本上是全院都认定了的事儿,贺垣这么优秀,他怎么可能不深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