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把食Si徒放入了霍格沃茨,从有求必应屋。”nV巫的蓝眼睛望着斯内普消失的方向,“他们一路走上了天文塔……”
她描述得真详细,就像是跟在那群食Si徒身后一样。金妮在自己的手肘下感受到了一个细长的木条,她的手在暗中m0索着,“但你没有阻止他们。”她听见自己冷酷地说。
“我会阻止的,如果我能的话。”图卡娜的声音空洞、气若游丝,仿佛被cH0U离了灵魂,“但是没用……一切都只是徒劳。”
“什么意思?”金妮质问。
海格的房子着火了,火势被扑灭之后,一GU青烟直冲云霄,刺鼻的焦糊味挤满了金妮的鼻腔。哈利远远地解答了她的疑惑,“……斯内普杀了他……就在天文塔上,斯内普杀Si了邓布利多……”
这真是个天大的玩笑,就算是从哈利·波特的口中说出来可信度也不大。“别这么说,”海格替她粗声粗气地高声叫嚷,“你这是怎么了,哈利,别说这种傻话。”
“我亲眼看到的。”哈利说。
“是的,哈利说的都是真的,我也看到了……”图卡娜的声音飘飘忽忽。
疯了,真是疯了,金妮站起身,但是眼前发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摔了个趔趄。
“这是个局,这从头到尾就是个Si局……他必须要杀邓布利多,他没得选……”图卡娜的双眼紧盯着前方,但金妮确信她没有看任何事物,她只是直愣愣地盯着前方,提线木偶似的,“你肯定不懂我在说什么,没办法,我多希望你能明白,但我不能说……这多么孤独,简直bSi了还要难受,原来这一直以来就是他所经受吗?”她脸上的表情仿佛在哭又仿佛是笑,泥土、鲜血、芜菁的烂叶粘在她的发丝上,像个漂亮的疯子,令金妮不禁毛骨悚然。
金妮将手中细长的木条递给了图卡娜,“你的魔杖。”金妮说,感觉自己也疯了,发丝如烈火般烧灼着她的头皮,“如果……如果还有下次,我不会放过你。”
---------------------------------
图卡娜
四处乱糟糟的,整个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里全是搬动箱子和行李的响动。
“好了吗?”艾洛伊斯红着眼睛问,“我们快赶不上邓布利多的葬礼了。”
“快了,快了。”图卡娜回答,她一件件清点着行李,偌大的寝室转眼间空空荡荡,七年来他们生活过的痕迹转眼间全都不见了,她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落泪,巨大的悲伤笼罩着整个霍格沃茨,哭泣和哀嚎是她这几天来听到最多的声音。图卡娜再次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她不知道未来这场梦里还会有多少血和泪,可她心知这场噩梦不会醒了。
悲剧发生的时候她就在那儿。图卡娜那天收到了唐克斯不要在走廊里闲逛的劝阻,但和所有七年级学生一样,她喝了点酒,然后把所有的警告抛诸脑后,反正这是他们在霍格沃茨的最后几个晚上了,所有教授都对他们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没有人料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
狼人芬里尔·格雷伯克的出现将她拉进了痛苦的回忆,阿兹卡班周围的海浪声在她耳边刷刷作响,狼人腥臭的爪子似乎又一次横在了她的脖子上。食Si徒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就像是幽灵一般向天文塔行进。她回到寝室,裹上隐身衣,从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内的密道爬上了天文塔。
图卡娜对此轻车熟路,她曾那么多次地流连高塔,在群星的闪烁之下徘徊,然而这次一切都变了,紧张在空气中一触即发,乃至她从角落里的盔甲后爬出来的时候也没有被人发现。只见邓布利多奄奄一息,好像经受了莫大的痛苦,德拉科·马尔福的魔杖指着他,老人虚弱得看起来根本不用咒语,只需用杖尖一戳,就会从塔尖摔下去。
那个男孩根本就下不去手,他不是个杀人的人,图卡娜听到他口中喃喃地念叨着父亲,傻孩子,卢修斯·马尔福就快要出狱了,黑魔王需要更多力量填充队伍,这件事情连她都知道,可是黑魔王却仍在拿老马尔福的X命要挟德拉科,傻孩子,他应该多同他母亲谈谈。
紧接着斯内普气势汹汹地前来,自那天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找她谈话之后,图卡娜就再没见过他了。图卡娜深为斯拉格霍恩的话所忧虑,虽然她在肥胖的魔药学教授面前并没有表现出来,可是痕迹已经产生,有如一道壕G0u横亘在原野上,令人无法忽略。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哀求着他的名字,“请求你……”
以黑魔王的JiNg明,怎会不知德拉科并非邓布利多的对手?如果斯内普不能帮他杀Si邓布利多,那便坐实了他是个凤凰社的探子;如果斯内普杀Si了邓布利多,他会得到黑魔王的信任,同时也会受到黑魔王的惩罚。Si亡是一种仁慈,图卡娜想起了邓布利多的话,这是多么残忍的仁慈,图卡娜昨日在西里斯身上见过它,如今又在邓布利多的身上重现,冥冥之中她仿佛看到一个无法逃脱的牢笼。
这是一盘棋局,一个邓布利多必Si无疑的Si局。只是黑魔王万万不会想到这是一场绝无仅有的苦r0U计,邓布利多在用自己有限的X命换得黑魔王对斯内普绝对的信任,斯内普是这场Si局里唯一的变数。
真相没有打碎她心中的大石,反而使图卡娜的痛苦更深,她将所有的行李缩小放进口袋,抱起了她的狐狸,和朋友们一起匆忙走下台阶。一阵哀婉的啼叫在所有人的耳边响起,他们凝神驻足,是凤凰福克斯为它的主人唱起了催人泪下的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