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得数着日子过活。
“师兄?”
“我与师兄有话说。”
“师兄见见我吧。”
门外,是易情的声音。朱酒儿不想见他。
可这家伙连着三日,天天叫魂似的唤他,朱酒儿觉得烦。他将禁制打开,也不从床上起来,背对着门口。
“师兄?”易情走了进来,“师兄近来还好?”
他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抚上朱酒儿的肩,见师兄没什么反应,又牵起他散在床上的乌发,牵起一缕,顺在指间。
“师兄可听说了?宗门要举行大典。”
朱酒儿烦他:“不去。没兴趣。你看过我了。我没事,你走吧。出去之后,顺便跟任雨薄和风晓痕他们说,别再来烦我。你也一样。”
易情沉默地坐了一会。
他没离开,而是脱了鞋,躺到朱酒儿身后。
“师兄,你还记恨我说你坏话的事么?”
朱酒儿深刻体会到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原因,就连他自己,在知道自己命途终点后,也难得豁达大度起来,对着身后曾经的宿敌,居然能说出不记恨的话。
易情却非要他恨自己似的,又说:“当初师兄天骄名头还在,又有好事的人给修真界的美人排榜,师兄排了第二。许多人慕名而来,非要见师兄一面,甚是烦人。师兄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么?”
朱酒儿只模糊记得……
“某一天,消失地一干二净了。”
易情轻轻笑了,环住师兄的腰身,贴着他的耳朵说:“哪里是消失了,是我将那群登徒子都教训了,让他们知道师兄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见的。”
朱酒儿睁开了眼睛。
“你?”
“嗯。我当时想,师兄只能是我的,我一个人的。谁也不能见,只有我能看师兄。”
朱酒儿眨了眨眼睛。
“可是……”
可是易情每次见到他,总是话里带刺,绵里藏针,仿佛要天下人都知道,他最最讨厌朱酒儿了。
易情没有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