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热水烧好了没，青山别愣着，快把热水端过来。”
宋青山连忙把热水舀出来，又添了点凉的，弄成适合的温度送到帘子外面，然后被张氏端进去了。
“唔，娘！好疼啊！是不是要出来了。”
“哪儿有这么快啊青山媳妇，这还没开到四指，别急，千万别急啊。”
宋青山听的心焦，宋小冬也被吴小苗的声音吓得面色发白，一个劲儿的要往里冲，宋青山只能拉着他，“都和你说了不能进去，乖乖在外面呆着，你嫂嫂不会有啥事的！”
没多大会，进去的清水就变成了泛着血气的血水出来了。
张氏没敢让宋小冬看见，把他赶了回去：“小冬回去，这儿有你哥就行了，回去躺被窝睡觉。”
张氏神色严厉，宋小冬还没说啥就被横了一眼，眼泪含在眼里跺了下脚，不甘的回去了。宋青山手里被塞进了盆子，“继续弄热水，把几个盆都用上，锅底添上柴，不要让水凉了。”
把热水换上，屋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不停，有张氏和秋婆婆的急促说话声，有吴小苗时不时的叫声，宋青山在外面急的团团转。
天空逐渐亮起，淡黄色的灯光还能从窗纸上透出，但晃动着的人影已经看不清了，“还不行吗，咋还不出来啊，我要不行了，我快使不上劲儿了。”
“好孩子，不能急啊，你这是头胎，已经很快了，呼吸别乱，吸气，对，呼气……”
从半夜到天亮，几个盆子轮流交换着使用，一盆接着一盆的往外拿，宋青山的脸色已经变成了苍白，怎么又是流了这么多血！明明小苗身体一切正常啊。
“啊！”
断断续续的痛呼声中突然一声惨叫，把宋青山吓得摔了手里的盆。
“哎！快出来了！再加把劲儿，加把劲孩子就出来了。”
张氏紧紧的握着吴小苗的手，“用力，小苗，别害怕。”
哇啊！！一声哭啼声在黎明中响起，“生了！青山他媳妇也没事，快拿剪刀。”
吴小苗喘着粗气，只感觉猛烈的剧痛之后，全身都轻了不少，卸下一个担子般松了口气，“终于舍得，出来了。”
在外面的宋青山更是精神一震，激动又紧张的在门口转了几圈，脸上褪去的血色回复了一些。幸好幸好，小苗身体一直都好。
正准备推门进去，秋婆婆的声音传出：“哎呦，是个大胖……闺女诶！”
都到这种时候了，是闺女还是儿子的宋青山也已经不在乎了，别管是啥，能平平安安的生下来比啥都强。
他脚步不停的推开门，只听张氏的笑声，“闺女好，闺女是娘的小棉袄，看这多俊的小娃娃啊，小苗看看，这小脸小鼻子是不是像你，多好看啊。”
宋青山急忙问道，“娘，小苗和孩子咋样了。”
已经生完了，张氏也没拦着他进来，而是欢喜道：“别担心了，俩都好好的，生的很顺，你快自己过来看看，”说着还给他让开位置。
秋婆婆本以为自己就要看到几副气急败坏伤心失落的面孔了，没想到这娘儿几个倒是挺高兴，生女孩还这么高兴的人家也不多，甭管是不是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