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落有致的粉笔声在教室内响起，最后一道公式写完，楚夏抬头重复了一遍，“老师，需要我贡献另外两种解法吗？”
李建平沉默良久，最终爆发出来，“滚！”
他绝不会承认，楚夏是个有天赋的学生，更不会后悔，这样的学生从他眼前离去。
是的，一定是她运气好，有幸遇到过这题目才会写。不然怎么可能。
重新回到走廊外的楚夏不见伤心，相反还有些兴奋，今天也没挂科呢在指导自己时，楚夏感觉到的不是陌生，而是有趣。
如果场合不对，她甚至要沉迷其中。
精妙有趣的解法，像是孩子在一点点剥开糖纸，最后发现惊喜。
她想，她或许喜欢数学。
……
李建平回到办公室时，脸色极其难看，同组的其他几个老师下课回来，正有说有笑着，见李建平一副进退不得的模样，好心问了两句。
“老李，这是怎么了，哪个差生又惹你生气了？”
另一个年纪较轻的老师接话，“一米养百人，你不知道，我班上那个，偏科偏成什么鬼样子，语文英语双开花，两个老师见了都夸，唯独数学，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哦，让我教她……”
他说的是痛心疾首，逗笑了其他人，李建平扯了扯嘴角，“也没什么，就出了个刺头，以为自己很牛逼。课上不听，考试就那点成绩。”
这类学生大伙也不是没有见过，说李建平不要上心，气坏了身子不好，大伙一笑而过，转而讨论起另一件事。
“今年省竞赛，张老师想送一批学生过去。特别打了招呼，说可以多收几个。”
“张老师宝刀未老啊。”
正聊着，有人问李建平，“老李，你觉得可以推荐谁过去？”
那个名字在李建平心中一闪而过，他说，“慧君可以去试试。”
聊了几分钟，有的老师起身准备前往教室，李建平叫住刚出门的尤兰一，语重心长嘱咐，“尤老师，都高三了，你也知道学生任务重，要以高考为主。”
尤兰一点点头，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不过她又不是新手，李建平忽然说这话，多半有事。
“我发现楚夏这孩子上课不怎么认真，不好好复习，尽弄些课外的东西。”李建平话锋一转。
“她毕竟是一班出来的，底子还在，要是在三班成绩再次下滑。你觉得周老师怎么看？”
尤兰一立刻明白过来，李建平意思是说会怪罪自己，把一个好苗子带坏了。
可楚夏成绩下滑是进三班之前，能怪得了自己？
这样想着，尤兰一对楚夏的印象就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