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布好的菜色一点没动,挂完徐龙的电话后她就裹着暴雨回了家。

    一开门,她就盯着窗台上的兰花,有种想将它一把推下去的冲动。

    但最后她没有这么做,只是轻轻把它搁换到茶几上,尔后抱臂蹲在茶几旁边,混着隆隆的雷声放肆哭出声。

    房间门打开,本应该在上晚自习的陈南出现在邓荔枝身后。

    他慌张地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浑身湿透的她身上,无措地蹲在她身边。

    “阿姐,你怎么了?”

    邓荔枝收不住眼泪,失态地像个小女孩,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擦到陈南的外套上,边抽抽噎噎:“放心……我……我之后……洗……掉……”

    陈南哭笑不得,又觉得她这样脆弱大哭的样子可爱得不行。

    他咬牙切齿地将她一把揽到怀里:“伤心的时候还想着做家务,你是田螺姑娘吗?”

    “我还湿着,你别抱我。”

    邓荔枝摆手挣脱,却被陈南紧追着又抱住。

    他稚气又倔强地说:“我就要。”

    邓荔枝不躲了,她停在陈南的怀中。少年人的拥抱滚烫,是这个凄风苦雨的春夜里唯一的避难所。她背脊渐软,转过身,把头埋在他坚实的胸口。

    陈南却叩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阿姐。”他柔声,“你今天很漂亮,但哭起来就不漂亮了。”

    他垂下头靠近,像伸出舌头的小狗,小心翼翼地卷走她流下来的泪痕。

    “不要哭。”

    似吻非吻,唇贴着脸颊的温情在邓荔枝迎上去的那一刻变了味。

    少年掐着她的腰,她情动地后退一步,脑子里还剩下一线清明,想要从罪恶的巴别塔中逃离。得了甜头的少年人分寸不让,一只脚卡进她的腿间,她还想躲,堪堪要撞上茶几脚的功夫,他猛地伸过手心垫上。力道大了几分,茶几摇晃,搁在边缘的兰花跟着晃了几下。

    但没有人在意它了。

    它在第三下的摆动中,“啪——”一下摔到冰冷的老式瓷砖上,四分五裂。

    摄像机最后对焦在前景碎裂的花瓣尸身上,又慢慢变焦到后景少年和女人靠近纠缠的双腿。

    女人莹白的脚踝溅上泥点,她知道,她再也洗不掉了。

    “卡。接下来上裸替。”

    乌蔓松开追野,气喘吁吁地退开两步。刚刚他们没有真的接吻,因为镜头只带到他们的手部和下半身,所以追野只是埋头在她的脖间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