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晃着坐到床上,拿起放在一侧的鞭子,向容溯挥去。
鞭子是虫族中用来助兴的惯用道具,床笫间用上这个是稀松平常,但容溯偏偏不吃这一套,他轻松躲过,没让沈舟碰到自己。
这一行为彻底激怒了雄虫,“你敢躲?你怎么敢躲?”
容溯冷眼相待:“我为什么不敢?”
“你躲了……你在战场上是不是也这么贪生怕死?”
容溯没弄懂醉鬼话中的逻辑,躲不躲和贪生怕死有什么关系?
“你真是贪生怕死的废物”雄虫的言语更加混乱,“你为什么没有死在战场上?死在战场上的怎么不是你?”
他想扑上去掐容溯的脖子,但雄虫的身体太过脆弱,容溯侧身一躲,雄虫便跌在了地上。
雄虫喃喃自语:“为什么活下来的是你……上次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你每次都这么幸运。”
上次,这次,容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然而正当他思索时,雄虫再次发难,这次容溯真的忍无可忍,没忍住推开雄虫,但好巧不巧,雄虫的右臂撞上了床角。
可能雄虫没有经历过这种疼痛,毕竟他们受伤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当时就昏了过去。
“或许是醉酒时想到他雌父了。”谢庭说。
容溯摇摇头:“我不信,他可一直觉得,是我害死了他雌父,怎么可能第二天就改变?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我知道了”谢庭思索一番,“也许你可以问问容洄殿下,雄虫可能更了解雄虫。”
“要不你去问吧”容溯灵机一动,“你问比我问更好,如果你去问,我哥他会很高兴。”
谢庭苦笑:“你可别给我出馊主意,我结婚了,不方便。”
“你不用太担心,我从前见过沈舟几次,他虽然性格冷淡了点,但还可以……”谢庭宽慰容溯说,“至少对比其他虫来说好太多了。”
“我倒不是怕这些,我只是怕他突然变回来,万一他突然变回来,我该怎么办?”
谢庭拍了拍容溯的肩:“别想太多,走一步算一步吧。”
雄虫的态度难以揣测,他们谁都不敢给对方确切的答案。
与此同时,沈舟在卧室翻出一本旧杂志,封面页是原身的雌父司翎,以及谢庭,容溯三只虫。
当时他们还很年轻,谢庭刚被授予上校军衔,容溯更低一等,才是中校。
现在再看杂志标题也很讽刺——军部中流砥柱与冉冉升起的两颗新星。
中流砥柱轰然倒塌,冉冉升起的新星陡然坠落,司翎身陨沙场,谢庭军旅生涯就此终结,容溯的嫌疑能否被洗清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