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此时好像一对交颈缠绵的鸳鸯,两颗脑袋亲昵地碰在一起,近得让两人产生了一种错觉。秋晏景觉着好似他呼吸重一些,都是对谢懿的一种侵略。
而谢懿不然,他借着暧昧的氛围发散思维,顺口戏弄道:“像夫君的小心肝?”
秋晏景摩挲着他的侧脸,看着因为怕痒的人下意识往旁边躲去,而又被他的手臂挡住的模样,然后趁机贴近了那只染了红云的俏耳朵,说:“像要受了刑之后才会乖乖说真话的……”
他故意顿住,圈住谢懿的手臂也跟着故意往旁边一收,谢懿脑袋一弹,他便轻而易举地吻住了那处。
“小dang妇。”秋晏景的声音闷闷的,因为被鲜嫩可口的食物堵住了。
谢懿抬手望着上面,可广阔的天被屋顶挡住了,他逃不掉,只能被困于方寸之地,被人用推不开的怀抱锁着,被温热的气息裹住了左耳。
耳朵快要被烫烂了。
他喘了口气,低声应:“别上刑,这一下就受不了了。好夫君,你——啊!”
尖锐的刺疼从左耳垂向四周传去,紧接着便是坏人带着坏心眼地安抚,耳垂被含住,谢懿颤栗。
秋晏景直起身子,嘴角衔着半边春色,面无表情地在心里道:妖精。
“嗒!”
无岭从屋顶上摔了下来,弓着腰躲进了廊下。
南伍支着腿坐在廊中,他今日收到了礼物,心情愉悦,见状竟然没有训他,只轻声道:“你也不小了,有点眼力见,以后主子和公子单独相处时,你就别蹲屋顶了。”
“我习惯了嘛!”无岭凑过去蹲在他面前,也用很轻的声音问:“小伍,我送给你的画,你喜不喜欢?”
他是圆眼,直勾勾地看人时眼睛一眨不眨,清澈透亮,像一颗被珍藏许久的黑珍珠。南伍难得笑了,像是爱怜,说:“喜欢,公子画技超群,但如果是你自己画的,我便更喜欢。”
无岭嘿嘿一笑,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掌心,像只撒娇的小狗。
“躲在这儿嘀咕什么呢?”林谒从转角处走出来,将手里的东西往两人中间一递,“喏!你的!”
南伍盯着那碗看不出具体品种的面发了会儿呆,问:“府里的厨子是不是该换了?”
“你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林谒看了眼无岭。
后者挠了挠头,说:“我不会画画嘛!就请公子画了,这是好东西,外面的人还求不到呢!可我后来想想,心意到了,但诚意还可以更重,所以就自己做了碗长寿面。”
南伍:“我——”
“你不准嫌弃我!”无岭腾得站起身来,快速道:“你吃不吃我都当你吃了!”
不等两人反应,他一个点地蹿出廊下,一溜烟地就不知蹿哪儿去了。
“哎哟这小子!”林谒摇摇头,说:“我刚才去端面的时候听厨房说了,这小子连着往那儿跑了半个月,每天都盯着厨房做一碗长寿面,然后自己吃了。厨房当他是自己想吃,也没说,哪知道今天主子刚下令厨房给你做长寿面,他就赶上去亲手做了,可惜啊,没这个天赋,做成这样了。”
南伍接过面,笑着道:“除了惹人疼,他也没别的天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