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珠说罢,缓缓从歧王怀抱中脱出,她定定的看着歧王的眉眼,缓缓点了点头。
歧王府中私修了地牢,此处极为隐蔽,只有与歧王极为亲近之人才会知晓。
曼珠刚打开门,便有一股淡淡的甜腥之气涌入口鼻。
她用帕子掩了掩,转头对管迅说道“虽说活捉黑无常有功,但下手也太狠厉了些,虽说常山
已经来医治过,但若真是死了就白忙了。”
管迅微微福身说道“姑娘教训的是。”
曼珠点点头,又在入口处深吸了口气,这才缓缓走了进去。
地牢尽头,一抹猩红被捆绑在交叉成为十字的木桩上,黑色发丝垂下,上面粘稠的血液未曾凝固,滴落在地面上时拉扯出长长的丝状物。
“你也真命大,到了这般境地竟还没死,”曼珠说着,将锁着牢门的沉重锁头打开,扔在了一旁“对付你这样的人,真不知还要这锁有什么用。”
云苓并没有回应,她头仍是垂着,气息十分虚弱。
曼珠叹了口气,慢慢走上前去,她本想将云苓的发向一旁捋一捋,可是手伸出来触碰到发丝的一瞬,便是冰冷的粘稠血液。
她看着手指上的点点猩红,是有些许粘腻的感觉。
“在歧王这里,命大并不是什么好事,倒不如死了来的利索,”曼珠歪看了看云苓“还强撑着做什么?想等你们八爷来救你?”
“灵芝……”云苓的声音十分虚弱,已经是气若游丝,但在这寂静的地牢中却仍是将每一个字都听得十分清晰。
“你认得我?”曼珠笑了笑“也难怪,你们不认识我才是怪事。”
“你究竟……”
“嘘……”
曼珠未等云苓将话说完,就将其所问打断了。
“在这里,你还没资格向我问问题哦。”曼珠笑着,将一旁的皮鞭折起来拿在手里,慢慢挑起了云苓的下巴“好俊俏的一张脸,就算满是血污,还是能看出竟是与那朝颜不分上下。”
听到朝颜的名字,云苓身形一顿,而后缓缓抬起头来,眼神中充满了愤恨“你……你们对朝颜做了什么?!”
她的声音十分沙哑,像是在北方的荒漠中倔强盛开却被风干的花朵,无力又飘摇,完全是在逞强。
曼珠向牢门的方向瞥了一眼,而后又微笑着更加向云苓靠近。
“你猜?”
说罢,曼珠忽然笑了起来,在漆黑幽静唯有几盏烛火映照的地牢中,如鬼魅一般诡异。
忽然笑声戛然而止,曼珠脸上的笑也瞬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