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下头人送来的,”秦凤池态度坦然,坐在床边将碗递给他,“这会儿太晚了,你若是不太饿,就喝点汤润润嗓子,我再给你夹些菜垫肚子就罢了。”
褚楼只得老实地接过碗,吹着气小口小口喝。秦凤池说是讲究,但是这床也太不讲究了,都没个靠枕什么的,他睡得腰酸背痛,想找个东西靠一下都没得选。
“大家都是兄弟,你借我靠靠。”他拽了一把秦凤池,把人调整了位置,然后直接就靠上去了。
秦凤池无言地看着对方,他整个人被迫坐到床头,然后这人结结实实靠在他怀里,还美滋滋地刺溜汤。
“……舒服吗?”
褚楼往后坐坐,来回蹭了一下感受片刻,“还行,就是稍微不太服帖。”
“……”
秦凤池顿时无语,都这样了还想怎么服帖?再服帖就成一个叠一个了,怎么想的?
他越想越不快,眉头紧蹙,忍不住问道:“你和你的兄弟们,都喜欢这么靠?”
“呕——”褚楼翻白眼,拿胳膊肘怼他,“我还吃东西呢,别恶心人啊!”这人语言能力咋这么强,一句话让他联想到刘景钰啊二师兄啥的,让人有种心理性反胃的冲动。
秦凤池真是彻底拿褚楼没辙了,敢情天下道理都是他家的?
他再次深呼吸,换了个话题:“之前回来你一直睡,也没来得及同
你说。”他见褚楼侧过脸,眼神带着询问,就把宫里的事情跟他细说了一遍,还补充了自己的推测。
褚楼简直震惊了。这神展开?!
他几口喝完汤,把碗塞给秦凤池,问道:“太后娘娘昏迷的事,瞒不了多久吧?我记得她今年不是要大办寿辰?”
正是因为太后寿诞,今年得以加开恩科。他家里二哥是考生,所以他记得非常清楚。
“下个月,”秦凤池叹道,“若能保住太后的性命,下月寿辰太后露面,自然就能度过危机。”
褚楼点头。也是,这种国家层面的公关危机,当事人总不能不露面。
他眼珠子一转,笑道:“你是不是想让先生来给太后诊治?”
秦凤池诧异地看他,他言语确实在往这个方向诱导,但被褚楼这么快一言道破,还是让他暗自惊讶。他说话也没这么直白吧。
他直接道:“我是这么想的,但总得问过你的意见。”
“嗯?很上道嘛,”褚楼心里挺满意:“我肯定做不了先生的主啊,不过先生喜欢钻研疑难杂症,一贯对病患也一视同仁,应当不会拒绝,就是——”
“就是你师父不会答应。”秦凤池接口道。
“对啊,”褚楼老实说,“他们镖局虽说两道通吃,但都是和地方小吏打交道,对朝廷多数敬而远之。再说,给太后娘娘治病,风险总是比较大……”
“这点不必担心,”秦凤池沉声,“官家为人赏罚分明,便是宫人,都不曾故意苛待,如今內宫风气清正,也没恁多乌烟瘴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