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纵一看他那小脸放光的样儿,就忍不住打击他:“一米八五点六,你数学怎么学的?”

    “……”

    李紧不高兴了,斜眼瞥他。

    “殿下只比我高一厘米了,是感受到威胁了吗?”

    “我?”卫纵嗤笑,将他猛地拽到自己跟前,鼻子贴鼻子,额头抵额头。然后他惊恐地发现,确实——他俩确实好像似乎差不多一样高了?

    那个差的十四毫米,放在现实里实在不怎么起眼,要是小卷毛稍微把头发梳高一点,穿一双带跟的靴子,那岂不是就比他高?

    王储殿下遭到了严重打击。

    他没有卷毛啊!卷毛就是比直发厚实!

    李紧却没有如他预想的那样趾高气昂。他人已经傻了。

    两辈子啊,他还是头回和人贴这么近,他紧张地变成了斗鸡眼,小王子冰冷俊美的五官放大到了极限,变成了一种震撼。他在那双银色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那睫毛纤细浓密的,上下扇动,就算是冰冷的底色,也在极近的距离里变成了温柔。

    李紧不知不觉屏住了呼吸,脸通红不说,连脖子都一直紧绷。他终于喘不过气,猛地朝后仰头,大口呼吸起来。

    妈的,这莫不是传说中的美男计吧?

    卫纵正忧伤地数着小卷毛鼻梁上的雀斑,数到第三个,没等到对方的嘲笑,反而被一把推开。他愤怒难过地瞪着李紧:“你还敢推我?我还在成长期!再过半年我铁定长到这屋顶——”

    一旁的张艾德忍不住扶额。

    李紧深深地吸气。他以前被迫单身,现在好不容易看上一个,结果,对方是个未成年的沙雕。

    “您要是愿意,还能长到白银大厦那么高。”他冷笑一声,转身走了。

    目睹全过程的张医生,老脸有点红,但是看见王储的反应,又有点同情李紧。说实话,他从第一次替李紧处理伤口开始,就默认这小青年是王储的对象。

    难道不是?

    第二天,卫纵带着李紧再次到了地下的作训室。

    “我这么长时间没回去上班,要怎么解释?”李紧有点着急,“我觉得我身体已经好了。”

    卫纵扫描智脑,打开大门:“你忘了,你住的那栋公寓楼炸掉了大半,光是寻找死伤者,就花费了两三天的时间。他们都知道你现在正在重症监护室,随时可能会死。”

    他不说,李紧几乎遗忘了最开始的那场爆炸。

    公寓楼住了起码有四五百人,李紧心中一沉。

    “你放心,这件事我会查到底,”卫纵瞥他,“这事也不在你,你只是比较倒霉。”

    他走到右侧的虚拟空间模块,摁下按钮,全息光屏刷的投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