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之前,他吓得都失禁了,被塞着的嘴不住地呜呜求饶。
他一根根的剁下了男人的手指,就是这双手打的他妈,害死了他妹妹。
还有他的死状。
护士将病房里那一团从母亲身体里夹出来的肉扔掉时,他看到了。
他的妹妹,被产钳夹碎,死的比这个畜生现在的模样还惨。
蒋西洲想要解释,但他的母亲已经吓晕了过去。
晕之前看他的眼神里,带着惊惶与恐惧。
有人在敲门,是继父的小弟。
这些人都是底层爬起来的渣滓,手上都犯过事儿,但这种场面,大概还是头一次见。
那人也被吓到,蒋西洲拎着刀,面无表情的跟他说:“带我见你们老大。”
他心知肚明,法律未必会惩罚他,但那个畜生在容州混的黑道,有些背景。
他们不但不会放过他,连他妈也要被牵连。
“那个老大,就是我义父,秦忠。”
年近十二岁的蒋西洲,见到秦忠时,脊背绷得直。
“人是我杀的,一命抵一命,你别追究别人。”
他的刀早就被人夺走了,有人过来踹他的膝盖让他跪下,蒋西洲被踹的踉跄,半跪在地上,仰头盯着秦忠。
秦忠也在看他。
像是打量一件开刃的冷兵器。
“可以啊。”
他走到蒋西洲面前,弯下腰来,声音堪称温和:“你帮我杀个人,办好了,我就放你和你家人,怎么样?”
蒋西洲没有选择。
一个12岁的孩子,仗着男人喝醉了酒把人绑牢了宰杀都有些勉强,何况他要去杀一个身边有保镖的大活人。
他被人打断了一条腿,身上砍了三刀。
但他杀了那个人。
蒋西洲在医院躺了三个多月,能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去找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