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珧脑中一空,耳边好像忽然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很久很久以前,父皇也问过她同样的问题。

    她从出生的那一天起,对任何感情的反馈都很迟钝,明知道身边的人都对她很好,但她永远只能看到母后的那点不好,固执地把所有牵绊全都斩断,拒绝所有人的善意和关注。

    父皇问她时,她幼稚地说,不‌想再当一个公主。

    现在想想,何其可笑。

    姬珧回过神来,慢慢坚定了目光,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为何要抛弃了这身份,本宫就是大禹的永昭长公主,长公主要这世间海晏河清,享天下太平,亦属我愿。”

    她星眸璀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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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瞬间,好像天地都黯然失色,宣承弈手攥在兜帽两侧,就那样看了她很久很久。

    宣承弈垂下眼,将手放开。

    “我知道,不&zwnj;是所有人在你眼里都是可有可无的,”他&zwnj;的发被凉风吹得偏向一边,拂在脸上,瞧着有几分孤寂萧索,“十&zwnj;二&zwnj;走了,原来你是会真&zwnj;的伤心的。”

    姬珧不知他缘何突然提起十&zwnj;二&zwnj;,喉咙忽然哽了一下。

    “所以,假如我如你&zwnj;所愿,离开了,你&zwnj;也会为我伤心吗?”

    他&zwnj;忽然俯下身,温热的气息倏地靠近,他&zwnj;抬起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侧脸,像是捧着稀世珍宝一般:“我在你心里,不&zwnj;止是一个奴仆,对吗?”

    他&zwnj;轻声问着,犹如耳边呓语,眼底的期冀似乎在乞求着她说出他想要听到的答案。

    “殿下!”

    廊下忽然传来声音。

    姬珧一惊,回头看着下面,容玥低垂着头,眉头紧紧皱着,心向上提起。

    好像打扰了殿下……

    “怎么了?”姬珧问。

    容玥轻出一口气:“找到一条暗道,暗道中有最近出入的痕迹。”

    姬珧闻声站起身,惊喜道:“顺着暗道去查,邢廉多半是从这里跑的。”

    “是!”

    容玥领命离开,姬珧回头看着宣承弈,眼中流露出几分势在必得的欣喜:“邢廉那样谨慎自私的人,逃走之前才不&zwnj;会大动干戈惊动监察院,不&zwnj;管是之前秘密遣送妻妾亲信还是五辆马车离京,都是障眼法,他&zwnj;要走,必定选择最隐秘,最万无一失的方法。”

    宣承弈看了看容玥离开的方向:“现在再去追,还追得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