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三人齐聚里间,凌清越与言昭道:“这便是你的大师兄,谢景枫。”

    谢景枫下山之时,言昭尚不满十岁,如今再见,便知当初的孩子已长成了俊美儿郎:“师弟好啊~”

    言昭不住打量他,只见这人生得天生多情桃花眼,唇畔常含三分笑,果真个风流美郎君。

    风流不是错,但风流到师尊身上,便是大错特错。

    言昭很是瞧不上此人,只一躬身,极是敷衍地施了一礼:“哦,大师兄。”

    谢景枫见他态度不佳,狐疑问道:“小东西,我可不曾招惹你吧?”

    言昭满脸冷漠,语气带刺:“不曾,只是我这人怕生。”

    谢景枫转而望向师尊:“这这这?师尊来评评理?”

    言昭抱着手臂倚在墙边,但看他如何演戏。

    一边是大弟子,一边是小徒弟,一时之间,凌清越也不知该护哪一只。

    眼见师尊不开口,谢景枫故作痛心疾首之状:“哎呀呀,难怪仙山下总有人说什么‘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如今我算是知道了。”

    言昭撇嘴一笑:“师兄可别乱说,将近一百岁算不得‘旧人’,而是‘老人’。”

    “你这是什么话?”

    “实话。”

    “你说话可得小心着些,师尊的年岁比我都大了好几十转呢。”

    “师尊仙姿超凡,那叫天人,你可比不上。”

    末了,谢景枫气得直咬牙:“师尊,你还不评评理?”

    言昭则是满脸有恃无恐:“师尊,你说呢?”

    “够了,都给本座闭嘴!”

    凌清越其人外冷内热,外人皆以为他是天上的皓月,只有身边人晓得,这是个再温和不过的人。不过,当他一旦自称“本座”,便昭示着心中已生怒气。

    凌清越冷下脸来,狂放如谢景枫,也不敢再放肆。至于言昭,亦是悻悻然闭上嘴。

    凌清越实在不知,这二人为何总像针尖对麦芒:“同门师兄弟针锋相对,你们自己说说,像什么样子?”

    谢景枫一指言昭,想来一招先发制人:“就是,像什么样子!”

    凌清越转而望向他,眉头微动:“你自己呢?”

    谢景枫一惊,只觉得寒气扑面而来:“啊,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