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卖难做,林森不愿失掉这个大买家,便去了。谁知一到槀府地界,官府兵丁竟从车上满堆的皮货底搜出私盐来。当下,把林森连同四五个山民都下了狱!
“这贩私盐可是重罪!”田大伯沉吟了半天后道,“要是能救准姑爷便是最好不过。且通融关系,上下打点,看看有无希望。若是实在不成,说句不当说的话,就是退了亲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毕竟人在狱中,又是重罪。换句话说,此事牵连甚广,幸而姑娘并未出嫁……”
杨父一脸愁容道:“话虽是这么说,可我杨家受人家恩情不浅啊!大难临头,岂可只保自身!”
此后,杨玲四处托关系,找路子,钱帛珍玩送了许多也没个准信。杨家人日日如坐针毡,最后,得了个准当话,说是再疏通也无济于事,近两年对盐贩惩治的越发严厉,前两天已“咔嚓”了两个。
杨岭大惊,又不甘心林森被人诬陷致死,实在无法,打听到周琛刚回到别苑,便赶紧送帖子拜见,以期有点转机。谁料一连几天见不到人,不是在迎贵客,就是又出门去了。承受不了连日的劳累与焦虑,杨岭病倒了。
碧玉无法,亲去雅园拜望,此时却顺当的很,一个家仆说,周琛不仅在而且就在前方的虹桥上赏鱼。
那家仆引着她一路穿花拂柳,到了一处水边。有男子的朗笑声传来。前方的桥头上,一位男子稳坐钓鱼。另一位正正凭栏观望,那男子正是周琛,碧玉赶紧上前施礼。
过了许久,周琛像是才发现她,道:“真是奇怪!我三番五次相请,都见不到杨小姐,如今杨小姐竟亲自登门,周某真是受宠若惊啊!”
那话说得碧玉不知如何来接,便厚了脸皮道:“大人相约,小女子实在是身体不适,无法赴约,还请大人海涵。如今实在是走投无路,前来叨扰大人,求大人施以援手,碧玉结草衔环……”
“好了,你且说有什么事吧!”
碧玉讲了原委。
周琛作难道:“这事极其难办,非我能力所及,杨小姐另请高明吧!”
见他转身要走,碧玉顾不得矜持,赶紧拦在他身前,周琛看见她打开一个小箱。
“碧玉知道大人的难处,可是碧玉的确再无他法,如若大人说得上话,这些是小女的全部身家,大人通融打点必是用的着。”
“你来送礼?还全部身家?”周琛讽刺着她。
碧玉的汗水已把鬓边濡湿,瞪着一双大眼,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真是情深意重!”周琛说完又不忍看她那可怜样,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容我再想想。”
碧玉一听有转机,当下松了一口气,忙道:“若有一线生机,恩公便如再生父母,小女子赴汤蹈火,为奴为婢……”
“你的话可真多!”周琛打断她,“你求我的事我尽力去办,你既要为奴为婢,那好,我这里正缺人手,你且留下来吧!”
碧玉正怕周琛拒绝,此时眼看有了回旋的余地,怎会不应,不就是做丫鬟伺候人么?她碧玉是干得来的!
她松了一口气,悄悄擦去额上的冷汗,道:“是,谢恩公!”
有了周琛帮忙,林大哥就能出狱吧?起码性命无虞吧?碧玉盘算着,心安了许多。
初夏的清晨,阳光透过花格子窗照在室内,光影斑驳。不冷也不热的天气,让人舒爽的很。
李淑婉已在妆台前打扮了半个时辰,她本来就漂亮,经过细细描画更是美艳无方,让人移不开眼。
此时,她正站在雅园前,看着这山中别墅,感慨万千。表哥的这处园子她从来没来过,那日里哥哥说漏了嘴,才知表哥还有这么一处风景绝佳的园子。她是死乞白赖求了半天,又撒娇又装病才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