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遇:“我有个疑问。”

    池树:“你说。”

    时遇:“你连新身体都能很快适应,为什么还择床?”

    池树思考了片刻,而后理所当然说:“身体只是容器,被谁用都一样,但床不一样,床是装着灵魂进入梦境的东西,所以床是比肉|体更重要。”

    他很认真的说着自己的歪理,时遇心服口服的看了眼客厅:“那我去睡沙发。”

    “别啊,我这副身体睡沙发太委屈了。”

    池树起身将时遇拉住,在他指尖接触的瞬间,时遇心里一惊。

    他害怕和别人肢体接触已经到了神经质的地步,可是…当熟悉的温度缠绕在他手腕,预料之中的恶心感并没有袭来,反倒是升起莫名的安心感。

    就和在鬼宅中池树拉他的手走出迷雾一样。

    时遇把自己的异常反应,归结为这副身体对原主灵魂的眷恋。

    他怔了怔,已经被池树拉回了床:“这是一米八大床,睡两人绰绰有余,用不着睡沙发。”

    顿了顿他别有意味的看向时遇,“还是说你介意?”

    时遇点头:“我介意。”

    池树拍了拍他肩膀:“我的身体不介意。”

    “…哦。”那可真是荣幸。

    “不逗你了,主要是沙发离我远,我担心睡着了,那个鬼新郎又找上你。”

    “……”这确实值得担心。

    “放心吧,我睡觉很安分。”

    时遇沉默片刻,直勾勾的看向池树:“你是怕我跑了?”

    池树笑弯了眼:“那可不,你现在用着我的身体,我不得监视着你吗?”

    时遇也笑:“那行。”

    他利索的躺了下来,身体暗暗的挪到床边边。

    “多谢配合,”熄了灯,池树含着棒棒糖在一旁睡下,他看着时遇的背影,眼里有种玩味的复杂和新奇,“晚安。”

    “晚安。”

    占用了别人的身体,还和原主睡在一张床上互道晚安,真是难得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