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机立断道:“先不管端王和程婴有没有联手,反正欧阳泉此人不能再留。”
方定修颔首,他也明白这个道理。
“今晚就动手,省得夜长梦多。”
“你是说欧阳泉背后之人,就是四皇子谢仲麟?”沈绛之前并不止四皇子的名讳,毕竟皇子之名,并不会太多人知晓。
反正底下人瞧见这些尊贵的皇子,不是唤王爷就是唤殿下。
沈绛赶紧将所有刻有麒麟的账册都找了出来。
而很快,沈绛又发现了几本账册,竟是欧阳泉与西北几处驻军首领的往来,全都是他记录自己每次行贿的证据。
难怪欧阳泉的货物,能在西北一路顺通无阻。
他们之间,全都有利益瓜葛。
沈绛忍不住开口说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未搞懂,明明南方的水路发达,交通更加方便,为何欧阳泉一直都从西南往西北运送货物,然后再入京呢。”
“或许,这个问题的答案,就与你父亲的事情会牵扯上。”
沈绛望着这个狭小密室,这已是欧阳泉所有账册所在的秘密之所,如果连这里都没有的话,难道真的要将欧阳泉抓住,亲自逼问吗?
墙壁上的油灯,将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映在石壁之上。
她微垂首,突然身侧谢珣的手掌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低声说:“别动。”
沈绛闻言,当真未动。
谢珣走到旁边墙壁,他轻轻抓住油灯,左右轻转。
没想到,原本应该固定在墙壁上的油灯,突然动了下,那块看似密合着的石壁,露出一个狭长夹层空间。
沈绛立即抽出里面的几封信,待打开她才发现,竟是她看不懂的文字。
她转头望向谢珣,只见他也垂眸望着这几封信:“是北戎文字。”
而最下面的一封信,倒是一封看似寻常的书信,但是写信的人,却让沈绛大吃一惊。因为这人竟是她耳熟能详的。
建威将军许昌全。
这是爹爹副将。
沈绛的手指都在颤抖,她捏着信,说道:“三公子,这人是爹爹的副将。”
而原本谢珣正在看那几封北戎书信,望向她殷切的脸颊,缓缓开口道:“这几封信也解释了为何你方才的疑惑,为何欧阳泉要舍弃交通更为便利的南方,非要借道西北。”
“因为他就是北戎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