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兜,为那串随着幻境一起消失的珍珠项链忧伤了小片刻。
“你还记不记得,那只鸡妖是怎么死的?”一空问道。
“鸡妖?”燕灵儿恍然想起,“啊,对了,那妖怪是只鸡啊,变成美男诱骗少女,是只好色的臭公鸡!以为自己是什么大/鸡/儿呢,弄三十几房小妾,累不死他!”
“……”一空的微笑凝固了片刻,“所以……妖怪是怎么死的?”
燕灵儿左思右想,摇了摇头:“我只记得我用火符烧他,后来——啊!火符是劣质的,一会儿就烧没了,害得我被鸡妖打,我得去找那个地摊儿,就在安平县,非叫那老板赔我不可!”
一空扶了扶额:“……”唉。
她愤愤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可我那会儿被打晕,后来发生了什么就不知道了。”
“你当时见到广寒子了么?”
“没有啊,他也在芥子里?”
“是他将你带出来的,应该也是他杀了那只妖。”
燕灵儿苦思冥想,实在想不出在芥子里的什么地方见到过那张冰山脸,轻摇一下头:“他现在人呢?你去问他就好了呀。”
一空:“他的车不在,应该是不辞而别了。”
同时他也肯定了一件事,广寒玉戈拿到了盘古璧的碎片,便不再在此地多留。
燕灵儿吃着吃着,突然想起五千两赏银的事,当即撂下筷子就去找赵县令。
可赵县令满脸局促地攒着两条小粗眉,态度扭扭捏捏。
他一个老老实实的小七品,哪里能一下子拿出五千两来啊。
当时张榜的时候其实有点虚张声势,想着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有人能把女儿给找回来,自己就算卖房卖地、东拼西借也要凑出这五千两。
可现在……好像有一丝可以开溜的缝隙。
“这事儿到底是广寒子办妥的,主意是他出的,妖怪也是他杀的,悬赏应该给他才是……”赵县令的声音逐渐小了。
燕灵儿眉梢一扬:广寒子?你看他像是需要用钱的人吗?!
赵县令看她表情不对,赶忙补充道:“当然,姑娘以身做饵功不可没,谢仪是必不可少的,这位小师父也是。”
一空温和地欠一欠身:“赵施主不必在意,为民除妖是我们修行之人的分内之事,既然赵小姐和失踪的姑娘都找了回来,也已无大碍,那我们就不再叨扰了。”
赵县令过意不去,因为破了这桩案子找回了所有失踪者,对政绩来说可谓不小的一笔。
而且自己答应过燕姑娘会有重酬,就又拿来两张银票和一包剪好的碎银,再千恩万谢几句,恳请挽留了一顿丰盛的午饭,才好容易算是个了结。
燕灵儿揣着三百多两,虽然跟五千两相差很大,但对她来说也是第一次拥有这么多钱,算是一笔巨额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