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灵儿:“既然目标是十五六岁刚及笄的少女,那就把城中这些姑娘集中到一起睡觉,多派些老婆子值夜,我也在旁守着,看那妖怪怎么在众目之下偷人。”
赵县令闻言,深思之后慢点一下头:
“倒不失为一个办法,听闻消失的少女都是独住一屋,我家萍儿也是,而那些合宿的同龄少女并未听说出事。”
燕灵儿:“那就好办,在城中腾几处大屋给姑娘们睡通铺,再里里外外派人守夜,等她们过了十六岁,应该就没事了。”
可一空却道:“这并非长久之计,就算这一批少女渡过难关,以后也还是会有姑娘长到十五六岁,难道年年都要如此下去么?治标不治本,若是让妖怪逃去别处,那便会有更多的少女遭祸。”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赵县令,接着道:“那样,人们会说妖怪是从安平县跑出去的,朝廷估计也会问责吧。”
赵县令额头上立刻冒出冷汗来,用袖口擦了擦,赶忙看向一旁静默的冰雕美男:
“广寒子,依您看……”
广寒玉戈看似闭目在听,可赵县令唤了两声都没有反应,又不敢大声喊,求助般地望着其他两人。
“不会是睡着了吧?”燕灵儿笑道。
她声音银铃一般的好听,竟还想走过去戳醒他。
一空在心里为她捏了把汗。
这广寒子看起来清心寡欲的,虽已修至元婴,但十分记恨记仇、睚眦必报不说,从前也是个“杀”名远播的大魔头,凡是有得罪他的都死无全尸。
现在燕灵儿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骗子,不断在生命的尽头疯狂试探。
一空觉得什么样的苦口婆心都是徒劳,只能为她默念一声“阿弥陀佛”。
眼看燕灵儿就要将指尖戳到广寒玉戈的脑门上,冰雕美男的薄唇突然动了动,“主意倒是可行。”语气听不出情绪,“但要抓住那妖怪,还得另做一件事。”
“什么?”
他缓缓睁开眼,慢声道出四个字:“你去作饵。”
“……”燕灵儿直把他看了两三句话的工夫,然后大笑出来,“你没毛病吧?看我这样子,像十五六吗?我都快十八了,妖怪不乐意吃呢。”
一空整颗心都被冷汗淹着了,不断轻咳暗示她,咳得让赵县令以为他要喝水,忙让人过来添茶。
广寒玉戈用无波无澜的眼神看她:“可你没有及笄。”
燕灵儿一愣:“……诶?”
广寒玉戈:“妖怪的目标并非年龄,而是及笄之礼,及笄说明女子开始待嫁,你虽年岁十八,但从发饰看出并未行及笄之礼,所以,妖怪也会来抓你。”
“……”
燕灵儿嘴角一抽,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