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易游幽怨的小眼神,祁倾总算清清嗓子:“不跟你闹了,下午我有点别的事儿。”

    “好吧……我可以问问是什么事吗?”

    “嗯……”

    人生大事。

    祁倾把话吞进肚子里,总觉得对易游这么说话似乎太残忍了些,索性换了个委婉点的方法:“我朋友要来。”

    朋友?

    祁倾身边的朋友,高矮胖瘦男女老少,除了祁倾他亲生爸妈,一律可以归为情敌!

    易游哪能连这个都想不到,但他的原则之一就是让祁倾开心,更知道现在的自己和祁倾之间的距离还隔着一条马里亚纳大海沟。

    “行。”

    于是他一咬牙就这么答应了,还在这之后带了些期待地继续道:“对了祁哥,我大学应该就在这边的A大上。”

    祁倾装作听不懂:“嗯?成绩不错嘛小崽子。”

    “那是!”易游有点骄傲地挺挺胸,差点把花箱摔了,“不过最重要的是离这里很近嘛。”

    祁倾已经笃定了不接这小鬼的腔,毕竟和弟弟谈恋爱哪有和哥哥香:“对啊,离家近,方便。”

    等易游做完工作不甘心地走掉时,祁倾才摇摇头叹了口气。

    当初他问季欲关于到底要不要对易游这小崽子下手,季欲给出的建议是最好不要继续联络,因为年轻人心高气傲,很多时候做出来的事情都是冲动行为。

    可他祁倾就是这么一个兢兢业业的钓鱼人,无论想和谁分开都得藕断丝连纠缠上一阵子。

    老毛病了。

    就连和季欲也是如此。

    唯一不同的是,当初被季欲拒绝后他磨磨蹭蹭消极怠工,就是没有把两人的关系斩个利落,这才阴差阳错地把关系推进成如今这个不伦不类的模样。

    先前四年他还可以自欺欺人觉得季欲对他没想法,但这个说辞在季欲重新出现在他面前后就愈发变得自相矛盾。

    ……也幸好是季欲这个懂事儿的。

    换成其他人他烦都要烦死了。

    不过人呢,还是要活在当下,享受当下。

    思及此,他一回身,拿了果汁又躺进花店的摇椅中,慢悠悠地订了份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