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饭桌上,娃娃就一直跟奶奶讲今天发生的事情,兴奋到自说自话,没有注意奶奶的表情。娃娃一直说着,直到说到乌腾鸟把伯爵的花朵啄掉了一个口子,稍微有风起来的的时候,伯爵就微微晃动着不平衡的身体,气的伯爵躺在地上打滚儿,奶奶还是没有作声。
“奶奶,你怎么了?”娃娃停下了手舞足蹈,轻轻唤了声。
“啊?”奶奶回过神来,神情游离地看着娃娃,“你说什么?”,呆滞的眼神让娃娃也一脸疑惑,奶奶看娃娃也没有说话,就给她夹了一筷子海带,转移了刚才的疑惑,又不自觉地陷入沉思。
“奶奶,你再不吃,面都要沱了。”娃娃睁大了圆圆的眼睛,微微惊讶的提醒奶奶。
“哦,好,快吃,快吃。”奶奶被动地从思绪里出来,一反常态的应着娃娃,才开始吃饭。
“奶奶,我今天交了很多朋友,牵牛花他们也跟我们人类一样,每朵花都有自己的名字,今天和我玩耍的牵牛花叫伯爵唉。”娃娃又想继续和奶奶分享今天的愉快。
“你能听懂花花草草说话了?”奶奶吃惊地看着娃娃,原来刚才娃娃和奶奶说的话,奶奶一句也没听进去。
“奶奶,你怎么了,今天有些奇怪,一直都听不到我说话,你有心事?”娃娃看到奶奶魂不守舍的样子,“你要是有什么事就跟我说,我也是大人了,可以分担一些了。”娃娃鼓励地看着奶奶,想缓解奶奶的心情。
“没什么,奶奶今天有些不舒服,过几天去神那儿拜拜。”娃娃知道奶奶不愿说,就没再继续追问了,继续埋头吃饭了,只不过,没有再继续讲今天的趣事了。
顷刻之后,奶奶放下手中的筷子,两手交叉在桌上,脊背佝偻着,心事重重。娃娃隐隐地有些担忧,总感觉有什么事儿要发生。
害怕什么呢?娃娃当时没细想,后来想了很久,那是一种人对未知事物天然的恐惧,虽然不一定是坏事,但是失去了掌控感,好事坏事,都会变成一种担忧,缺了一种踏实感。
晚上,娃娃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一个少年,虽然看不清模样,可是温暖轻柔的声音,问娃娃今天玩的开心吗,娃娃虽然惊讶,也不免喜悦。
“很开心。”娃娃回答了少年。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少年轻柔的声音,一定有着一张讨人喜欢的脸,可惜看不清。娃娃心想着。
“为什么要送我礼物?”娃娃不解的问。
“希望你不要那么孤单,总是对着花花草草自说自话,你也需要别人的回应。”少年认真回答着。
“你是谁?”娃娃轻笑了两声,默认了梦中少年的话,又继续问道。
“我?你以后会知道的。”梦中少年没有直接回答。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还是谢谢你,我今天真的很开心,有很多人跟我说说笑笑,陪我玩耍,我很感谢。”娃娃雀跃地说道。
“以后我会陪伴你的。”少年留下这句话,声音逐渐远了,渐渐地消失了。
“哎?别走啊,我还有话问你呢。”娃娃眼前的黑影最终消失,可是娃娃还有很多疑问,用力挣扎着,最后醒了。
醒来后眼前一片漆黑,娃娃坐直了身子,只记得刚才做了个梦,梦的内容却随着眼睛睁开的瞬间消失了。娃娃闭上眼睛想再次入梦,努力了好大一会儿,却越发清醒了,最终放弃了,睁着眼睛愣愣地看着房顶上吊着的麻绳。
娃娃感觉到什么东西在摸她,斜过眼睛,看到了一个尖下巴。眼睛再往上探,看清了一张绝美的脸。棕色的长发垂到腰间,尖挺的鼻尖一呼一吸,都在散发魅力,细长地眼睛卧在弯弯的眉下,微微眯上,有种迷醉的气息。
“你好,娃娃,我是乌巴女巫。”这张脸开口说话了,嗓音清澈,像一阵干净清澈的哨音。
“女巫?书上说的女巫不是长这个样子的啊,你长得更像公主。”娃娃也仔细打量着乌巴的脸,认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