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意舒被带到一个装潢华丽的屋子里,周妈妈正坐在榻上看着她。

    “周妈妈,人带到了,您发落便是。”

    周妈妈倚着床栏,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她,阮意安被盯得心中发毛,低头看着脚尖。

    半晌,那女人捏着一副尖细的嗓子,开口道:“当真是个长的不错的。”

    “你能不能,放我回去,我家有钱,都可以付你!”阮意安拽着衣角,声音里尽是哀求。

    那周妈妈像听惯了似的,闭了闭眼皱起眉,笑了,“丫头,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菩萨庙?”

    “我是被害的.......”

    “这院子里的人,谁愿意干这行当,你生的好,说不定日后比他们做得好,便有你一口饭吃,你若是拼死不从,我也有多了去的法子,叫你求死不能,乖乖听话。”

    尖细无力的声音从那女人喉咙里钻出来,幽幽的,慢慢的,阮意安有种叫厉鬼扼住脖颈的窒息感。就这样安静了半刻,那女人道:“今日有个大官儿要来,我瞧着你就不错,去吧,今日伺候好了,我自会分你些赏钱。”

    “我......”阮意安还未多说,便被旁边的小丫头拉着走了,一路行至三楼,丫头把她推进一个包间内,放下食物和水,便出去把门插上了。

    “干什么!放我出去!”阮意安扑到门口。

    “姑娘且呆着吧,周妈妈嘱咐了,为防你跑了,只让你在此屋候着。”

    小丫头说完就走了,任凭阮意安在门里拍打呼喊也无济于事。

    她走到窗边,看到窗外就是闹市,可这楼颇高,她也断断不敢往下跳。

    无法,她坐在床边哭起来,自己怎的就这样命苦,遇人不淑,在秦国公府便受尽羞辱,柳氏屡屡发难,她都不得不承受也就罢了,高门贵族,哪有那么好生存的,可那二少爷竟敢对她那般轻薄无礼,若不是自己妥协,答应了那丫鬟那晚去河边,也不会就这样中了计,如今竟被卖到青楼舞馆来。

    她坐在床边神伤半天,终究无法,只能待那位“大官儿”来了,拿秦家吓一下他,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被打晕又在柴房呆了好几天,方才心中绝望更是吃不下饭,身子早已是在强撑着了,阮意安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再被吵醒时,是听见门栓落下的响动。

    她立刻睁开眼,双眸都布满了暗红的血丝,周妈妈扭动着那具干枯的身子,脸上挂着瘆人的笑,见她好好呆在屋子里,便扭头对外面的人说道:“老爷可赶巧了不是?今儿新来了个丫头,我瞧着正好呢,您来瞧瞧!”

    一个看着四五十多岁的男人晃着喝醉的身子进来,见了阮意安,脸上骤然浮起猥琐的笑来。

    “不错...不错,你下去吧,明日我必定...必定有赏!”

    那男人连话都说不清了,一摇三晃地朝着阮意安走过来。

    她吓得攥紧了床边的幔子,颤抖着道:“你可知道...我...我是什么人?”

    那男人笑笑,“你可不就是...这飞凤阁的...小美人儿嘛。”男人摇晃着扑近,阮意安立刻站起来跑到窗边。

    “我是朝廷镇国大将军秦延晟府中的少夫人!遭奸人陷害于此,你...你岂敢动我!”

    那人扑了个空,跌坐在床上笑道:“我管你是什么少夫人,少小姐的,今日就得来伺候我!”他挣扎着爬起来,又朝着窗边扑过去,阮意安闭着眼叫救命,想着自己今日算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