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你们本也是受了牵连,这银票你收下,将这些杀手处理了,此事只要你们不说出去,便没人会将你们怎么样,否则……”
白风对着二人晃了晃手中的剑,吓得那掌柜的急忙躬身作揖,连道不敢。
白风如此做,也不过就是为了保住那两个卖艺的女子罢了!
想来这掌柜的拿了银票,自也是不会再多嘴,在这夹缝中求生存的人,最是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白风低头看着白色衣摆上沾染的血迹,再想到景儿通红的眼睛,忍不住在心里跟白子夜说了句:“少主,对不起了,为了不吓坏景儿,您这衣裳属下就替您处理了!”
想罢,白风脱下身上的白色外袍,提着剑就出了那酒楼的门。
掌柜的见白风已经离开,才从她刚刚塞过来的一叠银票中抽出一张递给店小二,这封口费她总不好独吞的不是。
二人收了银票,就开始收拾地上的尸体。
还别说,她们从这些黑衣人身上也没少捞,这么一来,今儿晚上这事儿也算得上是富贵险中求了。
白风出了酒楼,直奔镇边的那条小河,便是已经脱了那白色外袍,她还是想洗去身上的污垢,免得脏了景儿的眼。
许是因着这满身的杀戮和手上沾染的血腥,白风总觉得会脏了景儿的纯善。
坐在河边,白风将手中的剑放在一旁的沙土地上,长长地吁了口气。
她自小便被白族收养,不知母父是谁,也不知自己来自何处。
自小的使命便是守护少主,这是白风心底的信念,除了少主,她谁都不曾在乎过。
莫说是杀了今日这些刺客,便是以前那些刺杀白子夜的人也都死在白风剑下,她都从未有过一丝丝的负罪感。
可今日,她竟想到了景儿,想到了他们未来会出世的孩子,不知这样的罪孽会不会给景儿他们带来不幸。
暗卫,本就不应该有家的!
少主开恩,许了她和景儿的深情,可她却似乎也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但是如今要怎么办呢?
少主她要守护,景儿她也不舍得放弃。
那就只能祈求老天开眼,知她杀人无奈,将所有的罪责都放在她一个人的头上,不要牵连无辜。
忽的起身,白风捧起一捧凉水扑到脸上,冰凉的感觉让她从胡思乱想中走了出来。
摇了摇头,白风俯身捡起自己的那把剑,昂着头朝醉红楼走去。
便是白风将景儿安排在醉红楼休息,他又哪里真的能够睡得着,不见到白风平安归来,他的心就放不下。
直至三更时分,满眼红血丝的景儿被一阵敲门声惊住,顺手捞起一旁的烛台,景儿抖着手来到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