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乔镰儿,蔡老板赶紧朝她招手。
乔镰儿把马车卸在马棚里,进了酒楼。
就看到蔡老板的身体几乎是呈九十度折角,对她好好鞠了一个躬。
“乔姑娘,多谢你救了我,救了我的酒楼。”
乔镰儿哭笑不得:“蔡老板,你这么大个人,就是在折我的寿啊。”
蔡老板叹了一口气:“这是你该受的,说是大恩大德也不为过,我全家上下五六十口人,就指望着这个酒楼吃饭呢,要是他们像对面楼一样收走那么多银子,一大家子还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
“乔姑娘,以后你到我这里吃饭,都给你免单。”
蔡老板拍着胸口保证。
又让人把点心茶水端上来,乔镰儿看到,这些茶点比以往高出了几个档次。
说起来,口感很是细腻。
“过两三天,这些人应该到你们村子去了,乔姑娘,你准备得怎么样。”
“也差不多了,今天打算在这里等着,等到这些人征收好了银粮,我还要再盘一个铺子。”
蔡老板想了想:“以他们的速度,一天征完一个城不是问题,他们是从城北下来的,午后就到这里了,又加派了几支人手,傍晚也就差不多了。”
“你来得赶巧,又有两个铺子要卖,一个就在我的酒楼对面。”蔡老板给乔镰儿指了一下:“比你前面看的铺子还要大,至少值个三百两。”
“原来是卖首饰的,老板家里惹上了官司,要赔一大笔钱,就把店里那些首饰以低于行情的价格卖给了其他首饰店,还要把整个铺子卖出去。”
“这个位置租出去,起码能租二十五两一个月。”
“前两天挂上的出售招幌,已经有好些人去找老板了,应该是价格一直谈不下来,所以还在,乔姑娘,你要是想尽快拿下的话,价格就大方一点,不要可劲砍价。”
这正是乔镰儿想要的铺子,她去看那一眼招幌上的地址,主人家就在两条巷子以外。
到了傍晚,那些人以风卷残云之势,将这一座县城的钱粮征收完大半。
马车队,还有推车队,推着粮食,往北方出发。
征粮队又分成无数支队伍,往下辖的镇子去,然后再到村子。
县城里,到处都是唉声叹气,每个人都面如死色,有人一边走一边抹眼泪,有人干脆就坐在街边哭。
店铺里,茶楼酒肆里,到处都是倾倒的货柜,桌椅,还有被打碎的东西。
这都是抗拒的后果。
一阵冷风吹来,天地之间暗了几许,乔镰儿往天上看了看,一层乌云笼罩在上面,已经不见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