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来得快走得也快,还像模像样给毕业年级上了堂课,许安翘了自己的课偷偷摸摸去听,起初所有人对这不知来历还坐着轮椅的男人都有些不以为意,却在对方娓娓道来的精妙理论中逐渐沉迷,许安起初还暗自得意,察觉到周围众人痴迷的目光才一下子警惕起来。

    在自己喜欢的人人格魅力爆炸和自己的情敌越来越多之间矛盾纠结半天,许安摩挲着胸前挂坠又安下心:“反正只有我是最独特的,他会爱上的只有我。”

    膝盖上的白猫又干呕两声吐了个毛球,嫌弃地起身想逃离这样的许安,却被拎着后颈拽回来一顿搓揉:“放心,我最喜欢的猫咪还是你。”

    本体是雪豹的大白猫愤愤翻了个白眼,甩着大尾巴被许安翻过来揉肚皮,象征性呼噜了两声就坦然接受了成为宠物的命运,闭上眼不去听自家主子恋爱脑似的碎碎念。

    平日许安去上课或是做些不方便见人的事时,他就以这样小巧的姿态守护在周围,虽然自被强行按倒在床铺间那一刻起他就觉得以许安的实力自己压根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保障作用,也曾提出过换更强大的护卫过来,但那次许安只闷头操得格外狠,在他茫然地失去意识前才在耳边恶狠狠地威胁不准离开,于是凯也再不敢多话,只能随时提起精神准备好向守在更远些地方的护卫队发出警报。

    许安自然知道大猫为自己花费的心思,更乐得让一本正经的凯为难,看大猫每次被操得迷迷糊糊还要强打起精神警惕着周围,直到被操晕过去才能安安分分在自己怀里睡一会儿,那时他的眉头才会松开变得格外柔和,许安曾偷偷亲吻男人眉心的浅浅细纹,对自己所不能理解的忠诚感到一瞬的迷茫。

    “你说…当初的人皇在这里学的是些什么呢?”许安抬起手,依照星留下笔记里的方式念头微微一动,绚烂的元素能量就蔓开一片星空,“强大?公正?还是无上的统治和权力?”

    凯怔怔看着许安指尖跃动变幻的色彩,不自觉道:“如果是人族,这样的美丽应该也包含其中吧。”

    “人族…”许安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迄今为止我也只见过星一人而已。”

    凯奇怪地偏过头:“我以为你看出来了…那位生活教师就是人族。”

    许安也一愣,有些恼羞成怒掐了把大猫的屁股:“远西这边不都挺像人的吗,我还以为又是什么隐藏得很好的种族呢…你倒是提醒我啊。”

    带着对此世人族的好奇,许安蹑手蹑脚溜进伦提过的教堂,庄严厚重的感觉与许安记忆里那些没什么区别,但走到近前一看,许安才发现高大的白玉石刻神像却是攀附在世界之树上的巨蛇,尖锐的竖瞳居高临下审视着树木之下的一切。

    “远西大多种族信奉原初蛇神与世界树理论,众多术法也都是以此为基础形成的。”男人不紧不慢从神像后的小门走出,看着发呆的许安轻轻笑了笑,“这也导致对于亲王殿下形成了两个极端派别,一边是极端狂热的崇拜,某些狂热分子的仰慕之情甚至超过了对于人类,而相反的则认为臣服于人族的蛇都不可能达到传说中那般完美,是对创世者名誉的亵渎从而试图消灭整个种族…”

    “无论哪边都是相当离谱的理由啊。”许安撇撇嘴,想到自己这段时间遇到的刺杀规模竟然有一部分是因为这种狂信徒一样的理由,不免有些无语地扭头看向面带微笑的神父,“那你又是因为什么样的理由待在这里?”

    男人向神像虔诚地行了一礼,抬眼看向许安:“因为我见证过,神明降临,恩泽布满大地,你或许好奇我的人族身份,但我见证过,所以知晓,这世间的神明都已死去,信徒无论如何祈求都无法得到回应,但我依旧做不到那样强大,我需要神明,所以我逃跑了。”

    “神明?不是概念上那种,而是实体存在的吗?”许安愣了一瞬,却也很快接受了此方世界的各种设定,好奇地摸摸下巴,“你说…神明都已经死了?那是谁杀得了神明?现在人族的地位与此有关吗?”

    伦惊讶地抬眼看向一脸无所谓的年轻人,又有些自嘲地笑笑,若无其事转移了话题:“许安同学来这里应该不是为了祷告吧?”

    “嗯…不过我压根没什么信仰,所以让我装模作样一下也不是不行。”许安咧嘴笑笑,背着手大摇大摆绕过圣坛,手掌抚上光滑大理石雕刻的蛇尾鳞片,啧啧摇摇头,“手感差了些,鳞片应该更薄一点。”

    伦默默看着许安一路抚摸着石壁雕花走向自己,下巴被轻轻一挑,沾染了大理石温度的微凉手掌搭上血脉鼓动的脖颈:“让我见识见识吧,老师,你是如何服侍神明的?”

    蛇从来都是欲望的象征,作为蛇之子的许安更清楚这个种族对欲望的纵容,于是只用一个浅尝辄止的亲吻就获得了虔诚信徒的默许,修道士的长袍堆叠在两人之间,欲盖弥彰地遮掩着耸动的交合处。

    伦任由年轻人将自己按在圣坛上,像被献祭的羔羊一样顺从地接受摆弄,年轻人坚硬滚烫的阴茎直挺挺捅进来,伦抬眼与无悲无喜的石雕蛇眼对视,毫不压抑地唤出柔软的呻吟,却没来由地忽然想起太久以前的故事。

    此界子代的种族并不由父母的基因决定,更像是一场由众多神明决定的荒诞转盘游戏,谁也不知道为何神赐般珍稀的人族会出生在酒鬼与妓女的结合下,却又独特地继承了父母金色的毛发和浅绿色的双眼,他的父亲欣喜若狂,仿佛看见绝世珍宝,混乱肮脏的街道上他曾以为自己被独一无二地爱护着,却在某一天被父亲迫不及待送上了债主的床。

    世界中心之外人族本就稀少,更毋论沦落到他人身下的年轻人,美丽的外貌亦引人注目,他一下子变成了炙手可热的金招牌,身上的异族来来去去,那时他并不懂快感,只觉得疲惫又无趣,那位收下了他的蛇族生怕把难得收来的人类用坏了,所以他还会有断断续续的休息时间,吃穿都比过去好了不少,蛇给他食物和钱,渐渐也会带他出门,大多数时候是去见非富即贵的客人,但也偶尔会带他去漫无目的地逛逛走走。

    蛇让他忘记自己的父母、铭记蛇的恩情,他坐在大蛇身上抬头看去,那双尖锐的竖瞳一点点带上了些让他看不明白的情绪,他答应了,依恋地喊蛇父亲,以为能够得到什么不同的对待,但蛇依然在夜晚将阴茎塞进他的身体,那一刻他忽然真切地哭了出来,仅此一次,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何。

    之后蛇带他去教堂,亲手为他洗礼,给他讲解蛇之神明的信义,将他抱在怀里教他念诵祷告,又让他一字一句背下来在床上复诵,年轻人柔软的嗓音念着诗歌一样美好的颂词,他定睛看着上方幔帐摇摇晃晃,不自觉抬手轻轻抚过肚子里的精液鼓胀,像在泥潭中缓慢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