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这么一搅和,院子里站着的人如今已经是寥寥无几。

    方子言苦笑一声,开口说道:“各位父老乡亲,你们莫要与我客气,我方子言就算爬得再高,也绝不会忘了我是何等出身,更不会对你们另眼看待,你们都是我的长辈,就这样给我下跪,岂不是折煞了我方子言?”

    方子言好说歹说,众乡亲总算同意起身。

    可等刘玉生也想要随着乡亲们一同起来的时候,却被方子言的一声呵斥吓得再度跪倒在地:“刘玉生,我让你起来了吗?”

    刘玉生身材过于臃肿,以至于他的双膝难以承受重压,如今已经疼得龇牙咧嘴。

    方子言缓缓起身,迈步来到他的身边:“搅扰了本国师的宴席,你还想走?”

    刘玉生闻听此言,一张大脸顿时垮了下来:“国师明鉴,卑职刚刚也是错听谗言,所以才赶来秉公执法,我要是知道这是您的返乡宴,就算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来此闹事啊!”

    刘玉生浑身肥肉都在颤抖,甚至就连说话时都带着几分哭腔。

    一旁的王福见此情景当即抱怨道:“姑父,刚刚来的时候您可不是这么说的,您不是说整个玉安县就咱们爷俩说了算吗?”

    “你他娘的给老子闭嘴!”

    刘玉生此时真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他恨,恨自己怎么就提拔了王福这个蠢货,这小子摆明了是要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啊!

    呵斥了王福以后,刘玉生又转头看向方子言:“国师,有怪勿怪,这小子向来脑子不好,要不是看在他姑姑的面子上,我也懒得哄着他玩……”

    “哄?刘大人这话说的可真妙啊!”

    方子言开口打断了刘玉生的发言:“你所谓的哄着玩,就要一颗人头滚滚落地,他若不是我的下属,那你,是不是还真要把他打入死牢啊!”

    刘玉生此时的一张大脸已经因为气闷而被涨成了猪肝色。

    方子言身为国师,这一身威压自然不是一个小小县令所能克服。

    面对方子言的质问,刘玉生连连摇头:“不敢,不敢,我刚刚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开个玩笑?”

    “好啊,那本官今天也与你开个玩笑!”

    方子言转头看向足义立雄:“把刘玉生的官服脱了,将其与王福一并发落到死牢当中,从今日起,由本官代掌玉安县令一职,若有不服者,杀无赦!”

    方子言说话之间便已经有东厂高手上前,着手摘下了刘玉生的乌纱帽,并脱下了他的一身官服。

    刘玉生此时还在挣扎,口中高声嚷道:“国师大人,您不能这么做啊,我刘玉生好歹也是玉安县令,没有朝廷的批准,您不能褫夺我的官职!”

    面对刘玉生的这番控诉,一旁的足义立雄冷笑一声:“国师离京之前已经得到陛下手谕,先斩后奏,皇权特许,你若是再敢随意招惹晦气,老子就先把你的狗头给砍下来,看看国师大人会不会鸟你!”

    刘玉生身居官场,消息也算灵通。

    虽然不知道方子言就出身于自己的治下,但却知道这位国师大人素来受陛下青睐,可谓横行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