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利落的开单子,“一共四十,扫码付款。”

    她的嘴有些闲不住,虽然外面那个人戴着口罩,身上穿的衣服和之前也不一样,可她看着那双漆黑无神的眼睛就第一时间认出了时屿。

    时屿太特殊了,特殊到单看着他的眼睛就知道他与别人是不同的,她含蓄的问道:“你们是情侣吗?”

    南栖扫码付款,“不是。”

    她知道店员没什么恶意,但她心里就是不舒服,她长舒了口气,拿起装着药的塑料袋子,“他没病,只是有些不爱说话。”

    拉开药店的门,时屿回眸看她,南栖的嘴上又挂起了笑,“等久了吧,都怪那个店员和我说些有的没的,我们快就去吧。”

    在南栖和他说话之后,那双无神的眼上许有了些神采,他眉目舒淡,狭长的眼尾被寒风吹得又泛上了红意。

    两人并肩向回去的路走,虽然外面寒风刺骨,可两人都穿的极为暖和,走着走着南栖的手心还出了些汗。

    她把手拿出来甩了甩,前面就是公寓的大门了,正想问时屿晚上要吃些什么,就见他的目光凝在道路边的垃圾桶上。

    南栖的声音轻轻的,“你就是在这里见到小白的啊。”

    时屿没说是与不是,他盯着那个垃圾桶出神,南栖怕他长久的站在那里会被寒风吹透,提醒道:“回去吧。”

    他像是陷到了某种思绪里,南栖没能叫得动他,她抿抿唇,“我头有些疼。”

    时屿将目光收回,转身和南栖一同进了公寓的大门。

    南栖在电梯里侧头看她,她出门只围了个围巾,如今小巧的鼻子被寒风吹得有些发红,南栖把脸埋进围巾里,声音闷闷的,“你刚才在想什么?”

    她知道不会得到时屿的回应。

    她的难过浮于表象,她会哭,会说话,会努力的做些别的事情让自己忘记。

    小猫的死让她难过,可她不会让自己内耗,也不会让自己被痛苦淹没。

    早在几个月前,她就尝过和亲人生离死别的滋味了。

    时屿的难过要沉默的多。

    南栖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难过,是难过,是惋惜,还是自责?

    她收回了视线,轻轻叹气。

    时屿扭头看她,南栖的头上沾了根羽毛,好像是刚才在超市卖枕头的区域沾到的,时屿现在才注意到,他动了动有些微凉的指尖,想抬手将她头上的羽毛摘掉。

    南栖注意到他的动作,以为时屿是想摸自己的头,像自己的爸爸一样,一遇到无可奈何的事情,就会笑着揉揉她的头,告诉她没关系。

    她下意识的踮起脚尖,迁就时屿,因为她的动作,时屿愣了一下,捏着羽毛的手松了松,南栖顺势用脑袋蹭了下时屿的掌心。

    时屿猛的收回了手,对上了南栖的笑颜,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心情不错的对着时屿道,“别不开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