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里，姜老爷子一张皱纹遍布的枯瘦老脸上，在听见姜浔的话后，出现了片刻的空白。
“一见钟情，非他不嫁？”
姜浔硬着头皮点头：“是的。”
姜老爷子嗯了一声，不知道信是没信，转移了话题：“周楠木那些事你吴叔都跟我说了，你做的很好，这种人配不上你。”
姜浔刚松了口气，下一瞬，便听老人话锋一转，“至于周肆，也并非良人。”
周肆这会儿在门外，门关着，隔音很好，但姜浔还是怕他听见，压低了声音，“爷爷，可我就喜欢他。”
老爷子浑浊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她，那一刻，姜浔觉得自己仿佛被他看得透透的了。
“你先出去，叫周肆进来吧，爷爷和他聊几句。”
姜浔迟疑了下：“好。”
她打开门，和周肆对视一眼，“爷爷有话跟你说。”随即她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飞快地说：“他身体不好，你哄着点他。”
说完想起他的为人作风，拽着他衣角又小声补了句：“周肆，爷爷对我真的很重要，拜托了。”
她的嗓声略微有一丝沙哑，平时说话就与旁人不一样，此时刻意放软了语调，周肆这两个字从她唇舌间吐出来，无端地撩人。
她微微仰着头，淡色的唇瓣开阖间，白牙粉舌在他眼前时隐时现，像带了勾子，轻易勾出人心底的施虐欲。
若是那唇舌再红一些……等周肆反应过来，指尖已经触到她唇角，跃跃欲试的往里探。
姜浔微微睁大眼，沁水般的黑眸干净无邪，像一面无暇的镜子，清晰地映出他的邪念。
周肆不着痕迹地抚过她的唇，将她颊边的碎发撩到耳后，笑得促狭：“你爷爷就是我爷爷，我当然得哄着。”
房门一关，两人在里面说了什么，姜浔一无所知。
十分钟不到，周肆出来了。
姜浔起身要往里走，周肆揽住她的肩把她带出去，关上门：“爷爷说他累了，要休息，让我们改天再来。”
他叫爷爷叫得十分顺口，一边说一边带着她离开。
姜浔频频回头，不敢相信爷爷这就默认了她和周肆的婚事。“爷爷跟你说什么了？”她好奇地问。
周肆微微恍神，盯着她，没说话。
姜浔：“……周肆？”
周肆心不在焉地唔了声，随口道：“爷爷听说我对你蓄谋已久，又见我一表人才，比周楠木靠谱，就同意了。”
姜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