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刑场上那群人的诅咒与叫骂,紧了紧手上的剑。
长安王似乎并不在意刑场上朝臣的咒骂,她轻笑着,指了指桌案上的行刑令。
身旁男子会意,倾身拾了一个,递给秦不闻。
“那你们可看好了,”长安王笑容恣意张狂,“认清本王这张脸,可别到时候索命,找错了人!”
说着,秦不闻懒洋洋地将令牌扔至刑场!
所有的咒骂与求饶,都在一瞬间骤止。
长安城围观的百姓,永远忘不掉那一幕。
四五个掉下来的头颅滚落至阶下,高台上的长安王轻嗤一声,打了个哈欠,拂袖而去。
——似乎杀人于他而言,简单极了。
长安王私自处刑一事,在长安城引起了很大的动荡。
所有人都对长安王怨声载道,但也没有人敢站出来,当这个出头鸟。
——是傅司宁站了出来。
行刑那日,大理寺大门紧闭,不肯出面协理。
那时,身为大理寺正的傅司宁,一袭青鱼长袍,开了大理寺大门,一步一步,端端正正地走到了长安王府外。
他拿了一沓厚厚的曜云例法,将相关的条目,逐字逐句高声诵读。
傅司宁与长安王对峙一事的由来,便出于此。
后来长安王薨世,这便也成了傅司宁不畏强权的一桩美谈。
只是他本人,鲜少提起当年的事。
“少卿大人,听闻您当初第一次见长安王,便敢站在长安王府前与他对质论道,我等都十分钦佩呢!”
有学子一脸崇敬地看向傅司宁。
傅司宁闻言,却只是轻轻颤了颤睫毛。
“那并不是我第一次见她。”
似乎寻常人都以为,他第一次见长安王,是在长安王府外。
但其实,他在更早些时候,便见过她了。
只是这件事,傅司宁显然不准备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