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兄的好意,我明白。只是人各有志,比起在翰林院,我更喜欢深入底层。

    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为民请命,发展农业比我在这荒废人生更有意义。”

    看着这个倔驴,罗宗耀深感无力。

    两人在书房密谈良久,罗宗耀才怅然若失地接受了他即将离京的消息。

    林牧呈上申请,就耐心地等待,有合适的空缺,外调的任命才能下来。

    他想着起码也要等三四个月,没想到一个月有余,他的外调任命就下来了。

    罗宗耀急匆匆地跑来,“林兄,大事不妙啊……”

    相隔千里之外的一个小县城,县令正看到他姐夫来的书信,开怀大笑。

    当年他犯了错,被贬到这个寒苦之地做县令,他一呆就是十年啊!

    家人花的银子不计其数,也没能把他调走,本以为此生回京无望,没想到峰回路转啊!

    也不知道哪个笨蛋愿意来?千里当官路艰险,自己可要天天烧香拜佛,保佑他一路平安到达啊!

    此时被说到的笨蛋——林牧,听到罗宗耀带来的消息,愣怔了半晌。

    他艰难地张嘴问道:“消息确切吗?”

    罗宗耀脸色不好看,他艰难地点了点头,“听我岳父说,本来会把你安排到江南的,只是礼部的左侍郎为了他小舅子摆了你一道。”

    林牧沉默良久,才缓慢开口,“听说那里是流放之地,每年十月便开始下雪,冬季尤为漫长,至寒之时,水溅落于地,须臾间凝结成冰,每年冻死的人不计其数!不知真假!”

    罗宗耀安慰道:“或许传言不实,也未可知!”

    “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只是连累了家人!”林牧叹了口气。

    等罗宗耀离去,林牧颓废地抱着苏梦晚,喃喃低说了下今后的处境。

    苏梦晚两手捧着他的脸,看着他湿润的眼眶,心里一阵刺痛。

    她故作轻松,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天冷点不怕,大不了我们穿厚些。到时候天高皇帝远,海阔任鸟飞,想想还有些期待呢!”

    林牧知道她在安慰自己,怕她担心,只能故作轻松。

    这一去不知何时回来,还要把婆婆接过来。

    苏梦晚算了下时间,准备先回老家,和家人好好道别,然后还要置办衣食住行等所需要的东西,尤其是御寒的衣物。

    苏梦晚心急如焚地坐在马车上,驶向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