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微臣略知一二,听闻此人初任大同府总兵之时,便私斩大同府七十四家豪门旺族,他”温体仁话说了一半,抬起头偷偷打量了一下崇祯,又低了下去。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说完妨。”崇祯知道温体仁在忌惮,因为崇祯在朝上已经为王则之做了开脱,他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

    崇祯不知道的是在陷害人上面温体仁是一把好手,只是他不敢太过嚣张,以免活不长久。

    “据微臣所知,这王则之私斩乡绅之后,将他们手中的田地划归为军田,下发给了麾下的兵士们。

    他手里的兵士有了田地之后,只知王则之,不知大明,不知朝廷,更不知皇上。”温体仁斟酌了一二,小心翼翼的说道。

    杀人诛心,莫过于如此,温体仁不说他私开互市的事情,也不说他私封顺义王的事情,而是另辟蹊径,说他麾下兵士的情况。

    这一招比朝堂上那些大呼王则之欺君罔上的臣子们厉害多了。

    崇祯脸色一变,眼解微跳不知在想些什么。

    “祖宗规矩,文武分制。

    武将不过防守城池,操练兵马。

    一省总兵也不过是与巡抚治理屯田民政,以保一方国泰民安。

    那王则之越厨代庖,以武将之职插手民政之事,实为大逆不道,论罪当诛。”周延儒斟酌了几息,顺着温体仁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崇祯听完他说的话,脸色更加阴沉了。

    “据臣所知,大同边关的兵士并没有闹饷哗变,这只是王则之收编他们为私军的借口。

    此事,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铁证的。

    提供这些证据的正是大同府四州七县的守备,王则之以发欠饷为名把大同边关守兵骗至关外,并以野狼攻击他们,待他们被野狼撕咬的不成阵势之时,突然杀出,一举拿下了他们。

    四州七县的守备们,尽忠职守,没有擅自出关,这才逃得一动劫。”

    温体仁知道,空口说白话崇祯未必会信,必须拿出证据来,所以他就把大同府四州七县的守备给拉上了。

    “朕知道了,此事朕自会查明。”崇祯眯着眼睛,阴沉的说道。

    “皇上废除商税,实为振兴之举,然则王则之却不听皇令,私收商税。

    如若各处总兵效仿于他,重收商税,将会万民失业,上下相争,惟利是闻,百姓无朝夕之保,天下必将乱景蓬生。

    此事,大同府出关经商者皆可为证,请皇上圣断。”周延儒想了想,他想起有人跟他说过,王则之收出关经商商人保护费的事情。

    他觉得这就是变相的在收商税,于是他把这件事情给抖了出来。

    “他区区一介武将有何权利私收商税,山西巡抚宋统殷是干什么吃的?”崇祯闻言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由于使太大劲手给拍疼了,他立刻转过身,把手背到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