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奕听他这么说才稍微回忆起来点，情绪略微有些低落。
他的成绩不好，老师不喜欢他，又因为家庭原因被同学孤立，那时候他并不知道这些就是校园冷暴力。
小迟奕觉得学校就是魔窟，产生了厌学情绪，只要有机会就打给哥哥，让他把自己带走。
——只有他能把自己带走了。
他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那就扯平了。”
“我骗过你那么多次，你该不会都要骗回来吧。”
迟奕抬头冲他露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被尘封的初中时期的记忆一点点复苏，他晃了晃脑袋制止自己再去回想。
叶皖看着他的表情，心脏好像被挖空了一块，猛地把人拉进怀里。
迟奕吓了一跳，伸出双手推拒：“你干嘛。”
“我不会再骗你，不要、不要再露出那个表情了。”叶皖的声音里隐约带了点颤，落在耳边，迟奕的心脏狠狠地跳动了一下。
迟奕总觉得自己再不说话叶皖可能要哭，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错觉。
迟疑地把推他的手挪到了他的脊背，跟哄警长似的轻轻拍了两下。
“可以和我说说吗？”叶皖直觉他刚刚肯定是想起了什么才会这样。
“说什么？”
“你刚刚想起来的事。”
迟奕沉默了，他不愿意回想的事情自然也不会愿意说出来。
他对着叶皖笑了一下，笑意未达眼底：“我们俩就这样抵消吧，以后谁也不骗谁，好吗？”
从他的怀抱里挣出来，执拗地想要叶皖一个肯定的答复。
叶皖的目光黑沉如水，似乎要把人溺毙，迟奕愣愣地对上他的视线，喏嗫：“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叶皖没有追根究底，他喜欢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可他什么都不能做。
天知道他多想在他露出苦笑的时候——吻他。
但是他又怕会惊扰他，像是一场美梦，只要自己轻举妄动，一戳碰就像气球一样炸开了。
迟奕的视线倔强温和，叶皖伸手落在了他的脸颊，轻轻地碰了一下。
“好。”他说。
他看到少年笑起来，眉眼弯弯的，仿佛之前那个生气的、苦笑的人不是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