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息府的主屋,在素缟面上又象征‘性’的添了几根红绸,红白相间,看着不伦不类。
整个息家难得这么人齐的时候,连息老太爷二哥那边的人也过来了,齐齐的站了一屋子的人,至于其他的宾客,却是一个也没有。
‘花’九在‘春’生和夏长的提醒下,脚一迈过‘门’槛,刚才还有些许声音的屋里瞬时便静了。
透过盖头缝隙,堪堪也只能看到红丝履而已,已经离得近的几双脚,其他却是根本看不见。
今日,息华月也穿的比往日喜庆了一点,他发用红绸带束着,手里拿了朵大红‘色’的绸‘花’,面容带着浅笑,眉眼之间的温柔便是到了极致。
眼见‘花’九进‘门’,他稍稍推开扶着他的息芊芊,然后几步上前到‘花’九前面,尽真像个新郎官般再是顺手不过的从夏长手里接过‘花’九的手臂,将那红绸‘花’的另一头递到‘花’九手里。
“小心,别踩到裙摆了。”‘花’九听到耳边温润如月的提醒,在红盖头下,她的‘唇’边不自觉的勾起了一丝笑意。
息华月这般温柔如水的男子,怕是无论哪个‘女’子嫁了他,都会一生被温柔的呵护对待吧。‘私’心里,‘花’九这样想着。
然后,她便听到有人在喊唱着,“香烟缥缈,灯烛辉煌,新郎新娘齐登‘花’堂……”
旁边的‘春’生当即扶着‘花’九站定,待礼生继续诵唱,“一拜天地……”
‘花’九神思有些恍惚,在前世,她是没经过这一遭的,被‘花’芷窃了姻缘后,待从偏‘门’进入平洲张家后,她才知道,原是以妾之礼进的‘门’,妾那是没有这些明媒正娶。
在‘春’生的帮助下,‘花’九只转身身子,然后鞠躬,整个主屋里都安静无声,唯有高台案几上的大红贴囍字的拉住啪嗒一声,爆了灯‘花’。
“二拜高堂……”高堂上坐的是息老太爷和息老夫人,今日两人穿的稍微鲜‘色’些。
“夫妻对拜……”三拜之后的最后一拜,‘花’九转了个身,她拿着同心红绸‘花’的手竟莫名其妙地紧了紧。
她虽是和息华月拜的堂,但那是代替息子霄而已,古早有之,有夫不在,其兄可代之,所以,息华月这般做,却也是说的过去的,即便传出去了,也不会有不好听的流言。
‘花’九正待弯腰拜下去,熟料——
“我不同意!”有‘妇’人的大喝出声,‘花’九听出来这是从她左手边传出来的,声音陌生,她却是没听过。
“五媳‘妇’,你这是干什么?”息老太爷脸‘色’一下就拉了下来,他拄着梨‘花’雕龙头拐杖,甚是不满的跺了跺。
‘花’九一听着称呼,心下了然,原来是息华月和息子霄的母亲,即将成为她婆婆的五房五夫人段氏。
“太爷,儿媳不同意她入我家‘门’,肯定是因为她,息七才有一劫,现在华月代息七和她拜堂,您知道,自小华月就是个身子骨不好的,要是她在克了华月,那要儿媳怎么活啊。”段氏面容年轻,看看也就初初四十来岁,粉面薄‘唇’,那容貌也是个不错的,息华月却是有几分像她,才博了个明月公子的美名。
息老太爷也不说话,这说法,在息家不是没人提过,只是他也没往深处想,此刻他看了看息华月。
息华月脸上有无奈,他正要说什么,才一张口便是好一阵的咳嗽,离他最近的息芊芊赶紧上前,替他抚背顺气,待这口气缓过后,那病态白到透明的脸上有了几丝薄红,映着喜庆的红绸‘花’,息华月眉目之间便越发清朗。
“母亲,这是我自己愿意为子霄做的,你就别管了。”息华月生‘性’便是个‘性’子柔和的,对任何人他都不会言语高声一下。
“不行,我不管,让她和公‘鸡’拜堂去,我的儿,你不能有事,你要为为娘多想想。”段氏红了眼眶,她拿帕子揩了下眼角,对‘花’九好不加掩饰的嫌恶。
息华月不回答,他紧抿着‘唇’,半垂头看着手里的红绸布,便觉有疲惫袭上心头,他是息子霄最为血亲的哥哥,这代拜堂行礼之事,他若不做,哪还有其他人可行,他不想有朝一日,息子霄会怨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