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战场上打响的最后一声炮响,是即将凯旋的赞歌,又是天空中炸响的第一声号响,是长途跋涉即将开始的冲锋号……
……
以上,就是作者写的受追攻,受通过和炮灰亲密让攻吃醋,以达到追攻目的。
江裴无言片刻,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垂眸理清脑内思路,视线中出现一具过分削薄的胸膛,青紫的脉络在纤薄的皮肤上分毫毕现,显出几分病态的苍白,隐约间能看清随呼吸上下起伏的肋骨。
江裴的视线落到楚文玉白皙脖颈处那几道鲜艳欲滴的吻痕,逡巡几秒。
楚文玉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冷哼一声,高傲的像一只花孔雀展示自己艳丽的尾羽,纤长手指勾起本就散乱的浴衣边缘,露出大半伶仃锁骨,缱绻又缓慢地摩梭过每一处暧昧的痕迹,似是要勾引着江裴一一看清,诱人深陷囹圄。
然而,在对上江裴那双毫无波澜,甚至是有些索然无味的眼时,楚文玉动作兀的一滞,势在必得的眸中有一丝慌乱飞速闪过,又很快被怒气取代。
这不是他想在江裴脸上看到的表情,应该是更痛苦的、更无助的、更绝望的……
唯独不该是如今这副无动于衷的。
楚文玉紧盯着江裴的脸,不愿放过一丝一毫的细枝末节,终于在探查无果后放软了声音,半是埋怨半是气恼地小声说,“反正你也不喜欢我。”
又是一阵死寂的沉默。
江裴已经知晓现在的剧情,按照原文,这时候他应该被那几个似是而非的红痕刺激的冲昏了头脑,失控崩溃的强吻上去,然后两个人滚作一团干个昏天暗地……
第二天醒来重复一遍楚文玉自卑敏感伤心落泪,而他不离不弃,充当太阳花鼓励安慰楚文玉积极勇敢治疗双腿,并坚决表示并不嫌弃楚文玉双腿残疾,愿意负责一生。
江裴只觉糟心无比,脑内蔓延的刺痛余音绕梁般久久不散。
他移开视线,盯着虚空中的一点,沉默半响,转身就走。
身后立即传来轮椅滚动的声音,楚文玉的声音陡然拔高,愤怒的几乎破音的颤抖,泄露了一丝不可抑制的慌乱,“你去哪?!”
江裴步伐不停,冷淡的话语带着丝丝不加掩饰的倦意,“睡觉。”
楚文玉控制轮椅的手抖个不停,看着江裴越走越远的背影,眼眶内酸涩的泪意几乎要破土而出,喊道,“等一下!江裴,等一下我!我追不上你!等一下!……”
带着浓重哭腔的鼻音响彻整个空旷的室内,周遭都万籁俱静,楚文玉只感觉整颗心脏被狠狠撕扯出来扔进了岩浆里,一瞬间手脚冰凉,这副江裴丢弃他迈步向前的背影几乎成为了他的梦魇,屡屡出现在他的梦中。
他的一切任性都依托在江裴永无止境的纵容里,像踩在云朵上,美好又不真实,然而现在这份任他挥霍的爱意有了消散的迹象,他的所有底气也终将成为一层虚无缥缈的海市蜃楼……
嘭一声巨响!
楚文玉摔落在台阶下,剧烈的疼痛裹挟着巨大的委屈席卷他的全身,温热的泪水一滴滴滴落在光可鉴人的柔白瓷砖上,映照出他如今这副丑态。
预想中温热的怀抱没有降临,只见那永远站在他身侧护他左右的人如今站在楼梯转角,居高临下望着他,一瞬间让他看不清面容。
楚文玉努力睁大眼睛,想将眼前的水气驱散,颤声说,“我好疼,江裴,我没有和别人……我只是气不过,怕你离开我才会这样,你不要生气,好不好?”